2005/06/05 | [佐卡]Old Boy (作者:cleric)
类别(火影文库) | 评论(0) | 阅读(875) | 发表于 09:16
题目:Old Boy
作者:cleric
配对:佐卡

自从我打大蛇丸那儿重新回到木叶村,一晃眼已经过了二十年。

宇智波老家的大宅,树影婆娑,虫声鸣鸣,总带着点阴森的气氛,就算是盛夏,也不会让人觉得炎热难耐。

我穿着便服躺在门廊上,坚硬的木地版贴着我背上的皮肤,很凉爽,就这么懒散的,望着树顶叶子夹缝中透出的蓝天。

三十五岁了,我,宇智波佐助,这个昔日的天才忍者没有正职,也没有成家立业,就这么一个人独自生活在这幢老房子里。

过去奈良鹿丸总嚷嚷他要做个无忧无虑的单身汉,可阴差阳错,当年的那帮老同学中,他的婚礼排场是最大的,婚后过日子的规矩也是最多的——因为他现已贵为驸马,火之国的名门之后与沙之国的公主成就了一庄两全其美的政治婚姻。最后,过上这种神仙似的逍遥日子的人却是当初看起来最不可能的我,只能说时光飞逝,世事难料。

其实,也不能说我是独自生活,古朴的老宅里因为住了两个人多少还有点让我欣慰的人气。我撇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卡卡西,他正抱着花子——我们拣来养的一只白色母猫——逗着她玩,时至夏季,花子一直在掉毛,白色的猫毛弄了他深蓝色的衣服一身,他都不觉得,依然笑的像个小孩子似的。

“卡卡西,昨天你出去时鸣人和小樱送请柬来了,他特别嘱咐我们俩要一起去。”我说,“帮我想想送什么礼物好。”

“我早想好了,也和他们说过,小樱的新娘捧花一定得我们送,要品相最好的郁金香,白玫瑰、百合和雏菊,每样十九朵,定金昨天给了井野家的花店了。”

趁着说话的时候,花子一个挣扎从卡卡西的怀里蹦了出来,追着草丛里的蝴蝶跳来跳去。

卡卡西一直没看我脸,他有些留恋的望着一直不怎么粘人的花子,掸了掸浑身的猫毛,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不管什么事交给他都不会有问题,他干什么都让我很省心。

这是我喜欢他的地方之一。

我们那辈中惟三没结婚的当中两个一周后也要结了,我多年的死党娶了那个当初曾发毒誓非我不嫁的女孩儿。

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笑,人家说朋友之妻不可欺,这可好,我这死党做朋友还做的真够意思,不偏不倚挖到了我的墙角。

二十年前我刚回来那阵子,鸣人和小樱差不多就腻成了一个人,视我如空气,鸣人还振振有辞的教训起我,说我不知道珍惜小樱,活该被人抢。

我记得当时我只是哼哼了一声,算同意他的观点,没和义正言辞的他辩什么。

其实我无所谓。

我无所谓鸣人他怎么说也无所谓他怎么做,我也无所谓小樱是不是还对我上心,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没错,可我也没特别喜欢过她,应该说我对女人一直都没有特别的兴趣。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怎么着他们,二十年了,他们也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因为鸣人工作的关系,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俩的婚事也一直拖拖拉拉的没办成。今年鸣人终于辞了暗部的活,能消停些了,也该把这事办了,毕竟小樱也等了他这么多年,再不给个名份连我也是看不下去。

他们能结婚,我挺高兴,真的。

只可惜这段时间五代又开始在我耳朵边上唠叨。

“佐助啊,二十年前村子里愿意嫁给你的女人有一个连,十年前变成一个排,一年前就剩小樱一个,现在好了,最后这个也嫁人了,你教我怎么说你好,都三十好几的人,你也不是小孩子……赶紧拾掇拾掇自己,我帮你安排相亲去。”

当时纲手摆事实讲道理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教的那番话,我差不多全忘光了,到现在回想,我也只能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我当时一直盯着她的脸,心里反复纳闷着:这做女人的,怎么就能永远不老呢?

近七十的老太婆了,脸皮还光的和刚剥了皮的白煮蛋似的,我清楚的记得纲手那张脸,千年老妖怪一般的永远没变化。女人啊,如果把钻研美容的劲头放在忍术上,这忍界的历史怕是要重写了。

哪里像我们男人,一年复一年,就像砍断了的老树,年纪就是树桩上的年轮,明摆着刻在脸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开始打量起卡卡西。

这个四十九岁的老家伙,他是真的不年轻了。笑的时候鱼尾纹嘴角纹皱纹全都一起上了,他总说什么这叫老男孩儿的性感……就算是吧,他从不让我喊他老男人,他总说瞎喊什么我还没结婚呢。他走路的时候,步子也更加的庸懒从容了,最初看小黄养小宠这两项业余爱好,也增加到了下象棋、泡米茶和望天发呆五项,人家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我是立还立不起来,不惑么也谈不上,可卡卡西呢,真正有了些知天命的味道。

望着阳光打在他身上班驳闪烁的光影,银白色的头发在微风吹拂下轻轻飘动,恍惚间觉得卡卡西还的确有那么点……超凡脱俗的意思。以前村子里的人总喊自来也做仙人,现在看来这个头衔送给卡卡西还差不多。

看到他衣服贴着根白毛,不知道是他的头发还是猫毛,我给拣了起来——是他的头发,不再是往日灰白相杂的颜色,而变成了完全的银色,抵拎在他脸前,冲他嘿嘿一坏笑。

“看老家伙和猫似的,到处落白毛。”

他也冲我一笑,他的招牌微笑,特温柔特阳光那种。我心头一咯噔,蹭蹭蹭,头蹭到了他腿上,就这么枕着,舒服。

他老了也没关系,我喜欢。我不是花子,我总是这么的粘他。

卡卡西搬到宇家老宅来住是在十五年前。

我从大蛇丸那刚回来时,除了过去的挚友,鸣人,小樱和卡卡西。整个村子的人看着我都是怪异的眼光,个个都像在用X光似的,透过我的皮看我的瓤究竟是红是黑。

在一般村民心中大蛇丸是杀死三代,十恶不赦的大反派,而我是跟随反派的头号大毒草,叛徒,坏人。不,不是坏人,在某些人心目中我们连人都不是。

天可怜见,我要说大蛇丸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会不会被人打,我要说我和他在一起三年,看过他笑看过他哭看过他打饱嗝拉肚子会不会有人信?

和他在一起我并没有抛弃过去,相反,我更了解也更眷恋人类的感情。然而我并不怪他们讨厌我,幸福生活着的小羊不需要知道狼究竟会不会流下眼泪。

更何况,较起真来的话我的罪名怕是死了十回也不止,通敌,叛国……要不是有五代帮我硬顶着,我活不到今天。五代给我立下的规矩是我不可以随意使用忍术,不可以再参与木叶的任何军事活动,不可再有忍者的身份,所以,我可以活下去。

像个废人那样的活下去。

她有她的考量,她的用心,她卖了我这个人情,反过来她要的是我的血继限界,要的是我宇家的名号,要我为这所谓的木叶名门留后,我在她的心目中,不过是个制造后代的生育机器罢了——比起我这棵不成材的树,她更需要一株可以从头调教起的树苗。

所以现在她才那么热心的为我张罗着“相亲”。

然而,我也不会因此怪五代,她是火影,她只是个火影而已,作为一村之主,她的所作所为无可挑剔。

回来那年我在这老宅里寝食难安,时常失眠。

夜里总是忽然惊醒,眼前晃动着稀稀拉拉的树影和人影,偶尔还有狗的吠声,人的脚步声。那时候我才十五岁,虽然我比任何同年纪的孩子都早熟,但我那时并不知道就连自己的村子都会派人来监视我。

现在想想,我觉得有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本质上和大蛇丸也没什么区别。只可惜我的反动思想会给我造成杀生之祸,我从来都没对别人说过。

在那样的晚上,冷汗会顺着脸,一直滑落到脖子里,背上,我浑身湿冷的坐了起来,就再也睡不着。

那时候我甚至想如果当时鼬杀了我就好了。

我是借助大蛇丸的力量报了仇,但那又怎样,我的心里并没有安宁。我想起卡卡西对我说他曾经见过不少念念不忘报仇的人,我也终于成为他眼中的那种人,在达到那个目标后变的虚弱,苍白,空洞,像一具行尸走肉。

卡卡西很清楚我的精神状况,他找到五代讨论关于我的事,和鸣人他们联名上书,坚决反对派人监视我的行为,五代同意了,她答应了卡卡西的请求。

自那后他时常到老宅看望我,陪我聊天,或者做其他什么别的,只要足以分散我内心紧张的事就行。有时候我一连几天不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他为了我打理一切……半夜里令人惊怂的幻像消失不见了,有几次醒来,我看到他握着我的手熟睡,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暖有力,我掰都掰不开,让我想起幼时父亲带我看庙会,把我托在肩上的那双手。那时候我感动的甚至流下眼泪,我不会让他知道这些。

如果让他知道我会哭,他只会笑到我不好意思的求饶而已。

我清楚老奸巨滑的五代不会那么轻易就妥协,他们定下的协议多半是由卡卡西取代那些暗部来监视我。

然而谁去管这个,真是好笑,比起来我还情愿被卡卡西监视。

他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从来不喊他老师。

的确,作为同学,鸣人和小樱都很乐意喊他老师,而他也被老师长老师短的喊的很受用的样子,只有我从来不喊他。

“喂,卡卡西。”每次我没规没矩的直呼他大名时,他总是耷拉着眼睛一副很无奈的有趣表情。

也许父母的惨死让我小时缺钙大时缺爱,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和尊敬,后来有人告诉我有的人体现喜欢的方式就是去狠狠的伤害对方。很不幸的是,我大概是这种人。他最器重的学生是我这点我很清楚,他把能教的都教了我,为此那时鸣人嫉妒的可不轻,然就算这样我还是伤了他的心。在我离开的那三年我可以想象他会有多苦闷,多懊恼。多自责。

“我们不该念念不忘复仇,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对自己重要的人。”现在回想起他的这句话我只会唏嘘不已。

只可惜,我饶了太大太大的一个圈子才能明白他这句话的道理。

他接下纲手交付的任务,一过就是五年。

我长大了,他变老了,他三十四岁的时候我发现他原先的左眼开始逐渐的失去视力。因此他辞掉了其他忍部的任务和工作,他终于可以专心的“监视”我了。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有一天晚上我鼓起勇气,拉着他的手对他说。

他只是看着我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我的内心很高兴,很兴奋,他没有拒绝我,这说明他会答应我。

“你一直照顾我,我想以后该换做我照顾你。”然而不善言辞的我只是吞吞吐吐的说了这样一句,这是我把他留下的拙劣借口。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不是我没有这个心,而是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他把所有的事都做的那么完美,根本就不需要我来干什么画蛇添足的勾当。

我总装做满不在乎,我从来没有对他表示过应有的敬意,但实际上我比谁都需要他。他太了解我了,太了解我的需要和想法,大概是因为被移植了宇家的眼睛,他连思维方式也变的那么宇智波式了,所以他轻易的就可以窥探到我的内心深处。

那时候我刚满二十,我年轻气盛我血气方刚我对性充满幻想,我不但留下了卡卡西,还可耻的对自己的前任老师,现任代理监护人出手了。那个晚上我贪得无厌的索求着他,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从来对女人没兴趣,只有睡在我身旁的这个男人才会让我不自觉的往那方面想歪。

第二天他腰痛的起不了床,我给他热毛巾敷,结果把他烫到哇啦大叫,我很不好意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个小混蛋,没玩死我就想烫死我啊?”在我躲开他那可恶的千年杀后,他狠狠给了我一拳,打我的胸口发麻,再用这种损人的口气挪喻我,让我本来还存着的一丝忐忑不翼而飞。

我和他对骂:“死老男人,别惹我,惹怒老子今天晚上再玩死你!”

走出门去我让他自个儿拾掇。忽然我笑了,多少年来我不记得我有这样开怀笑过,我终于明白,他根本不需要我,他不需要任何人,也不依赖任何人,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他永远都只会一个人承受。但他又是那么的敏感和善良,为了我,他只想让我感到快乐,他永远也不需要让我为他觉得愧疚。

所以,我只要全心全意的喜欢他,这一点就可以让他满足了。

没有任何人能够让我感到这种轻松,只有卡卡西。

后来我和卡卡西曾经郑重其事的讨论过我俩是不是同性恋的问题。

作为卡卡西的同辈人的那拨人,早已结婚生子,而作为我的同辈的那拨人,也是如此。这样一来,木叶村忍界三十岁以上硕果仅存的王老五,也只有我和他了。

我们同吃同住,一起泡温泉一起逛大街,我们做爱,有时候我会肉麻的喊他“老婆”而他会高兴的笑着应我“错,你应该喊我‘老师’”,总总迹象表明,我们喜欢彼此,而我们都是男人。

可是,我对其他男人并没有兴趣,我不清楚卡卡西,他曾经的绯闻很多,那时候我还小还顾不的得去打听对象是男是女。我以为村民们会因此更加视我为怪物,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似乎对我们的关系和我的性向这档事不太上心,慢慢的甚至变的习以为常。就算我马上拉着卡卡西的手出门在水果摊前买西瓜,路人也不会多看我们一眼。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只要不再做出类似二十年前的事他们就不会再惦记着我,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总有着更多的新事情新花样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至于我,一个过气的话题人物,找个男人同居又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呢?

是啊,一切都有什么过不去的呢,时间会冲淡一切,我喜欢卡卡西总在说的这句话。

因此我很早就打消了随便找个什么人结婚的想法,而现在,我准备杜撰些理由来回绝五代,说服她写轮眼并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东西,或者就像现在这样拖下去……总有一天她也会忘了我吧,日向家的那几个兄妹早已经有了各自的孩子,她有更多比我重要的人和事需要去烦心的。

别再管我,我只想这样静静和卡卡西度过我的余生。

一周后鸣人和小樱的婚礼如期举行。

婚礼的地点是一处僻静的公园,他们决定采用简单优雅的现代婚礼方式,没有太多繁复冗长的规矩和细节,这一点倒是很贴和他们的性格。

我们这辈的老同学们都来参加了,连远在沙之国的鹿丸也和手鞠一起前来,场面显得非常热闹和美满。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夫妻,只有我和卡卡西两个大男人一起,我有些拘束,而卡卡西倒是往日那幅怡然自得的样子。我真喜欢他这种坦然。

鸣人穿着黑色的礼服,金色的头发依然不听话的四处翘着,非但不会失礼反而显得生气勃勃,他还是老样子,他完全没有变。

其实大家都没有变,改变的人也许只有我。

“你小子,好大的面子呀,还惊动了沙之国的驸马爷,真让人羡慕。”会说出这种话我自己也觉得很吃惊,我不是在调侃他,我是真的有点羡慕他。大家都是苦孩子出身,可看看鸣人,和我已是天壤之别。

“我和小樱本不打算请他们的,可他们非要参加,还埋怨我们不通知他们,手鞠还在生我的气呢,哈哈。”鸣人开怀的笑着,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幸福。

于是,我也笑了笑。

忽然间我不知道该对鸣人说些什么,一直以来我和他无话不说,甚至连我和卡卡西的事他也多少有些知晓,他是我的朋友,他今天就要结婚了。茫然中我觉得婚姻真的是一个坎儿,走没走过去,这其中的差别之大,也许是我永远无法领会的。

而鸣人也忽然沉默不语,他像孩子似的鼓着嘴,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一直都不喜欢这种让人难堪的沉默,我打算走开。

“佐助。”但他喊我的名字。

“其实我本来一直想请你做我的伴郎,但是,你……我觉得这么些年来你一直都在回避我们,不,你是在回避人群,回避这个世界,你总是那样,有什么心事从来都不会告诉我,小樱一直在担心你今天会不会来……所以,我觉得你不会答应我,我……算了,佐助,忘了我所说的。”

鸣人涨红的脸像青蛙一样鼓的更圆了。

“总之,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真的很高兴。”

我叹了口气。

“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

鸣人瞪大了眼睛。

“你瞎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我比谁都更愿意做你的伴郎。”我笑着说。

我看见鸣人揉了揉眼睛,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而,最后我还是没能在鸣人的婚礼上做伴郎,站在鸣人旁边的是我不认识的一个年轻男孩。

婚礼即将正式开始,宾客们都纷纷入座,卡卡西安静的座在我的身边。

虽然鸣人的话说的不清不楚,然而我却能够明白的体会他的意思。

他是好人,小樱也是,但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们都把我当做易碎的花瓶,他们太在意我的感受,太害怕伤害到我,以至于不能和我自然的相处,从某方面而言,这和把我当怪物看待的本质是一样的,尽管他们是出于好心。

我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敏感脆弱,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尽管我的经历和大多数人不同,但我只是个人。

想到这里,我很难过。

大概是注意到我眼中一闪而过的伤心,卡卡西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用他那双永远温柔暖和的手。

伴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前奏,小樱出现在走道的尽头。

她白净的皮肤就像十六岁那年一样,没有任何瑕疵,粉红色的长发盘着一个发髻,穿着白色的蕾丝婚纱,裙子很长很长,像云朵一样漂浮在她的身边,看上去漂亮极了。不过,我忍不住再次纳闷,为什么纲手也好,小樱也好,所有的女人都永远不会老呢?

主婚人宣读了婚礼的誓言,两位新人交换了戒指,然后互相亲吻,宾客们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掌声中,有卡卡西的,也有我的。

小樱和鸣人这样的婚礼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完美最幸福的婚礼。

有好几次小樱都感动的哭了出来,比如鸣人在和她交换戒指的时候,比如鸣人握着她的手切蛋糕的时候。她也完全没有变,她还是那么的爱哭。

所有人都被这美好的气氛所感动,我也不例外。

终于到了婚礼的尾声,最后一曲舞蹈音乐结束后,新娘将会把幸运的鲜花抛出,传说接下鲜花的人将会获得更加美好的婚姻。那是卡卡西为小樱选择的鲜花,郁金香,白玫瑰、百合和雏菊,坚韧,爱情,希望和纯洁,的确,和小樱是如此的般配。

没有恋爱和结婚的少年少女们纷纷围绕在小樱的身边,希望能够得到那束花。

我只是远远的看着。

从来没有如此深切的感觉,这样的幸福,离我是多么的遥远。

忽然我注意到卡卡西也在默默凝视着小樱。

仿佛回到了过去似的,就像看着十二岁的天真幼稚活泼爱哭的小小樱,他的眼神没有改变,温柔,宽厚,甚至是有些宠溺的。终于他长叹一口气,摇着头轻轻笑了笑。

他望着我说:“终究还是有些羡慕的,不是吗?”

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和我说出同样的话。

我微微一笑,我看到小樱身边的鸣人,蓝眸明澈,金发耀眼,他也正无限幸福的望着自己的妻子。

我说:“是啊。”

伴随着众人的欢呼小樱扔出了花束。

这时她看着我。

她的目光深沉而执着,多年来她对我的千百种浓烈的感情终于只简化为了一种,伴随着花束重重落在了我的手上。

她在为我祈福。

众人有些惊讶的望着我,他们没有料到小樱竟然毫不犹豫的把花直接扔给了我。

坚韧,爱情,希望和纯洁,这一切不再是幻影,已经牢牢握在了我的手中。

忽然我想起卡卡西,这是我长久以来的习惯,每当到了这种无助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想起他,可是,他消失了,身边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我的目光狂乱的搜索着人群,我找不到他了。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能再依赖他了。

也许鸣人说的没错,整整二十年,我一直在逃避着什么。我一直依赖着他的温柔和包容,我总想着为他做些什么,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尝试过。我是个违心的人。

我终于明白这是他送给我的花束。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听见有几个小女孩埋怨小樱偏心,也注意到几个家伙带着妒忌和羡慕的眼光望着我。婚礼的开始,没有人注意到我,可是现在,我忽然又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我抓了抓头,叹了口气。跟随着人流我离开了婚礼现场,我累了,我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我也许应该主动去找纲手,和她谈谈相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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