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08 | [POY相关]水长东 (作者:Reiko)
类别(火影文库) | 评论(0) | 阅读(206) | 发表于 11:44
题目:水长东
作者:Reiko
配对:POY相关

你错了
纵是钢,又如何禁得百炼
化不成绕指柔,自去寸断便了


水长东


三十三岁。
旗木卡卡西终于感到自己没有必要再努力去抓住些什么。
在他的一生之中。
十一月十一日,风阴冷。周围是杀戳之声,房屋倒塌之声,燃烧物爆裂之声。一片嘈杂中,血流的细微汩汩声清晰可辨。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心老去,又岂在弹指间。




三岁。
父亲将他举至肩头,舞台倏然从黑鸦鸦的人群中跃出,如海上日初升,光线黄橙温暖。光的中心有五彩的人影在扭动,扁扁白白的脸,红红圆圆的鼻子。儿童开心地拍打小手,啪,啪。父亲抬头微笑,双眼皎洁如月。




四岁。
棉花糖换成苦无,握在手中,用汗水浸得闪闪发光。

抬臂,挥腕,撤指,一遍又一遍。以皮肤体察空气的旋流,速度,方位,力量,变幻无穷的组合。间或,父亲悄然欺近,手指或抚或挑,指引正确的路径。儿童会意地点头。流连忘返的游戏。

夜色沉下来,桌上有酱汁茄子和盐烧秋刀鱼。




七岁。
纸门给暗红的凝固物粘牢,双手已可折断利刃,竟拉不动那门。一急,嘶啦啦菲薄的遮蔽物无力脱落,从门内一格一格溢出红来,灼痛他的眼。

除下丧服,少年将手里剑一根根钉入木桩,当手中空空如也,又一根根拔起,继续挥腕,至力尽,松散骨骼咣当当扔在坚硬地面。

我明白我明白,生命中不可能永远是游戏,舞台和秋刀鱼。但是没关系,少年将冰箱中三天前的剩饭狠狠地塞进嘴里,撑满肚子,冰凉冰凉。

空荡荡的房屋里足音也听得清晰,铎,铎,似苦无钉入木桩,或是心脏。

少年拉上窗帘,不去揣测明天的天气。水之国,早已确定的行程,从未到过的远地。既然一定要去,又何需理会刮风,下雨还是出太阳。就算天上下刀子,那又怎样?




九岁。
狭窄的山路上猝逢敌忍。来者实力甚弱,交手三回合便探得透彻。只是,尚不知如何将苦无插进人体,每及身,便贴着皮肤哧溜溜滑了过去。仿徨间,对手的苦无已抵至胸前。黄色的闪光从身边擦过,迅捷无伦。转头看时,敌人已匍匐在地。老师示意快速离开,同时体贴地侧身遮蔽尸体,不令学生们看清。

之后敌人铺天盖地涌来,便再强,也无暇顾及他人。苦无起了卷口,鲜血喷得满头满身,脚踩在地上湿答答,滑腻腻。想要呕吐,却终于没有吐出来。完全记不起第一次是如何穿透他人身体,只是不停地刺,削,砍,劈。

任务完成,斜月高挂。回程途中四人静默无声。穿过森林,是一片市镇,灯火通明。途经居酒屋,俊美的老师绽颜微笑,来,吃点东西,我请客。烤鳗鱼,关东煮,螺肉寿司,天妇罗,再温一壶米酒。酒很薄,不会醉,便醉了也有我。

摸摸口袋,奇了,钱包却去了何方?再摸,摸到一枚手里剑,黄澄澄的纯金打就,中忍考试折桂奖品,带在身边不离不弃,已有十年。
“啵”,手里剑钉到柜台上。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十二岁
争吵,又是争吵。

迟到,规矩,废物,宇智波,吊车尾,乃至于烂白菜,大冬瓜,毫无营养的词汇,乐此不疲。仿佛携带了正负不同的电荷,靠拢不得,一贴身,便会噼噼啪啪,响个不停。虽然这并不妨碍面对强敌,一样飞身为对方挡下漏掉的苦无。

少女一脸惶急。不知道么?你便是躁动的根源。也许,也许并非如此。也许是因为少年的唇上长出细细的茸毛,嗓音变得奇怪;少女的身形变得婀娜,眸子变得晶莹。谁的目光望向谁,谁没来由地微笑,谁在暗自叹息。扯不断,理不清。

老师旁观,纵容地笑。哦,青涩年代,尘土飞扬。
恋慕,争执,烦恼,喜悦,然后终会有那么一天,欲开口气已短,想挥拳手已酸,于是坐下来,将过往变做笑谈。
终会有那么一天,前提是,你得等待,并且活着。

活着,并不容易。
你知道,我并没那闲情逸致去抱怨生活的艰难。




头疼得快要炸开,到处是轰隆轰隆,不分里外。
真他妈该死的大石!我恨不能化身参孙,一把提起甩向天边!可这里不是神话世界,任我拼命摇撼,压折了脊柱也不能动它半分!
没了右手可以用左手,没了右脚可以用左脚。可老师不该讲得清楚:右面有肺,有肝,有肾。没了肺不能呼吸,没了肝不能消化,没了肾无法代谢。
看看我干了什么好事!我以为那只是小小的固执,小小的……
我只盼用千鸟将身子一剖两半,赔给你,带土。
你却说,拿去吧,我的眼睛,你的礼物。


我醒来,头顶是一天的星。
神无昆桥已断,断口处钢筋挣扎扭曲,象破碎的血管。桥面很高,我站在断桥往下望,大石成了碎米粒,米粒的下面是你,带土。
你十三岁,我认识你六年。
六年,我生命的一半。




十四岁。
借着山巅明晃晃的月色,他看见男人肩胛上部斜画一道浅浅的疤痕,于是口一张咬了下去。被咬的人一颤,轻轻巧巧翻到上面,金发覆盖着银发,月光一洗便如水练。他轻舔他的耳垂,灼热气体顺着少年的耳道慢悠悠前行,至脑底沉下来打个转,顷刻沿神经传遍全身。他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扯过来,死命吻他。舌头与舌头纠结,身体与身体交缠,低沉的呻吟此起彼伏。最后他攀上他的背,压抑地发一声喊。


男人喜欢在事后点一根烟,他则爱在黑暗中看那一明一暗的火光,象数音乐的节拍,踢踏踏,踢踏踏,渐渐便能入睡。
或许是月色实在太好,男人没有点烟,径直凑过来琢磨他眼上的伤痕。粉红色薄薄的一层,象是碰不得,一碰,便会渗出血来。他突然伸出手指,在他脸上左划一道,右划一道。少年不明白他做甚,任他去,他却开口,卡卡西,不要再整晚练千鸟,放宽心,我自有计较。
少年僵直了背转过身去,是的,你是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切皆由你安排,包括你的生死,我的未来。
男人坐到悬崖边上,一丝不挂,双脚晃晃悠悠。他看着前面的深渊,那么亮的月光也探不到底。再往前是一马平川,低矮的树林,市镇里的星星灯火,这时分居酒屋里该是人客云集,有他熟悉的面孔,猜拳,呼喝,笑闹,酩酊。他伸手摸过去,摸到烟,摸不到火。
少年打着了火递过去,你要的,给你。


日头白花花的,天底下所有物事全模糊了轮廓,象底片曝光过度。少年木立,每根发丝都惨白。山头快要给削平,边缘的草焦黄。远处是喧嚣的鼓乐,人们在送葬。把肉块埋到地底,交给蛆虫咬啮,霉菌腐蚀。我以为灵魂不朽,一路追寻至此,却蓦地想起,你早将那玩艺儿打包卖掉。




二十岁
酒是劣酒,利落地划破咽喉胃肠,锋锐如他不离身的长刀。
象是从头到脚埋进温泉,暖洋洋晕乎乎,右肩上火辣辣的痛也迟钝起来,舒服,痛快。
一阵浓烟飘过,不及防呛咳起来。成日里施放毒气的罪首便坐在沙发另一边,看准他手臂上的绷带,抬脚狠狠踹了过去,庞大的身躯向前一倾,呲牙咧嘴说不出话来。
你个混蛋想死么!话音末落滚开的一杯茶直取项上人头,忙不迭伸手抄过,烫烫烫,急急缩手搁在脚边。卷发美女杏眼圆睁,胭脂血光叫人胆寒。
忙起身起搂住身旁大汉,跟熊哥开个玩笑,妹妹你心痛?
这一下粉脸飞红,纤纤玉手拍向桌面。斜地里探出一只手来钳个结实,别动气,美人儿,要掀桌子也等我和了这把。扎头巾的青年话音含糊,长长的竹签在嘴角晃悠,舍不得吐出来。悻悻然坐下,只见这边厢喜坏了一个人,银牙闪闪发亮,开杠!不曾想摸了块没用的,无奈顺手扔出去,对面黑眼圈少年静静地推到长城,咳咳,大炮三千两。顿时西瓜皮也黯然无光。掏掏口袋,涨红了脸,千赖万赖,赌账不赖。
呐,卡卡西你借我,利息三分如何?
回眸望去,噫,满屋子寻不着银发的踪影,只余长窗半开,一两粒残雪顺风卷了进来,贴上地板霎眼没了痕迹。


干冷的风一吹,薄云散开,残月只剩了淡淡的影。远处一两星沉闷的爆竹声,年关尚末到,总有人等不及那些绚烂辰光。


竟如何会等不及?


石碑让冰霜裹了起来,字迹模糊不可辨,伸手轻轻拂拭,指尖冰凉。深灰色的碑面露出来,凿痕一如既往。我常想岩石的坚硬适宜用作记载,纵使终有一日风化了去,我身体的腐朽亦远在那之前。

搔搔头,记起口袋本尚只读了一半,便借着晦暗天光一行行往下看。

天色尚早,还剩了大把时间。




二十六岁
天湛蓝,阳光睛好,风中有草木香,雇主葫芦中溢出的酒香——正宜远游。

小狐狸大喊大叫,笑眯了眼,带动左右三根胡子上翘,倒象是一只猫。粉发少女亦跟着笑闹。连那沉默寡言的少年也舒展了眉宇。只余银发上忍不动声色,右眼上下左右全方位扫描。迟早便知,忍者的行程与天气无关,明媚也罢阴霾也罢,末了全是杀机。正如这地上浅浅水滩,林中茕茕白兔。


顷刻间,已是大雾弥天。
密匝匝的水气遮住了视线,看不见他人的踪影,掷地有声的诺言顿变作妄谈。原是如此——空自说舍了命也要守护,到头来亦只得各自为战。
对峙得太久,上忍轻轻轻轻拭去手心的冷汗,将苦无归于袋中。此击当尽全力,结印,带血的卷轴盘旋飞舞,青白的电光聚作杀戳之刀。


浓雾散开,我看到有少年静静地躺在地上,浑身的钢针折射着阳光。
眼睛灼灼地刺痛了,带土,这景象何等相似,我竟是忘了,他的姓氏,和你一样。


没信过神,但千鸟之名生就该与宇智波相连。后来我面对吐着信子咝咝作响的蛇,这么想着,倘若他没死我也没死,便传他这招,如何?这本是,属于你的。


日头沉下去,山顶的风就冰凉,夹着砂粒四处乱扬,半边脸擦得生疼。少年兀自站在碎石堆旁,垂头握拳细细琢磨,全无离去之意。罢罢罢,便在此处耗上一宵也罢。但腹中空空忍不得,没奈何,打点精神自家跑一趟。
少年接过饭盒便吃,全不念老师偌大年纪来回奔波气喘嘘嘘。上忍叹气摇头,拣块勉强完好的岩石坐下歇息。一回头,见少年已将食物扒得精光,竟没察觉其中所混腥滑可疑之物。
没同情心之人当受此报,银发无声地飒飒飘摇起来。




二十六岁
皮肤磨擦着空气几乎溅起火星。五脏六腑点燃了,化作热能推动快要崩散的四肢不断前行。越过森林,头顶的烈日倏忽间消失无踪,如触动机关般,雨似短箭密刷刷扫来,心脏陡地一紧——


怕已是赶不及了。


踏上河岸,金属的微弱光泽穿过茫茫水气迫进眼中,拾起,指尖所触之处裂痕分明。
护额以特殊材质制成,坚硬如同万年玄冰,刀砍斧凿不能留下印迹。而损伤既成,非熔化重铸,亦无法将之泯灭。正如身旁的滔滔流水,它劈开山崖奔涌向前,将大地一分为二。激流阻断了通途,妄图渡越者皆会被浪头吞噬尸骨无存。


钢索仍在,我想追上前去,将那脱轨的少年绑了回来。从此且收起自由的空谈。这是致命的疏忽,末丰的羽翼怎能抗拒地心引力,它必堕落,并拖我同往深渊。
然而父亲,我不能。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你的脸,清晰远胜十几年来全部的记忆。如今我站在这里,积水的地上躺着我的另一个学生,奄奄一息。我知道我别无选择,正如当年的你


金属薄片边缘锋利,握紧了陷进掌心,血蜿蜒而下。
坟墓中我依然年轻的朋友,纵借了你的眼,毕竟也看不见未来。悔恨的蛊毒又已蠢蠢而动,伺机要将我生吞活剥。可在那之前,且陪我看世间景物如何变幻。




三十岁
男人半眯起眼,将木方举至眼前迎日光一照,四面光滑平整转角处线条笔直。满意地嘘一口气,放下右手刨刀拣起铁锤,沉甸甸地甚是就手。榫头卡进严丝合缝竟似天成,寻恰当位置敲入钢钉,锐利金属缓缓没入致密质地只余圆白小点透露穿凿痕迹。伸手按压,新嵌的支撑物似已矗立坚实,托顶着桌面四平八稳。


退后了半步细细打量,一只眼飘飘然弯成新月。没试过做这等修修补补活计,惯拿武器的双手使起木工刀具竟也似模似样。忽觉不甘,自视工具如性命的熊哥处借得这全套家什可谓耗尽唇舌,只换一条饭桌断腿哪算物尽其用。遂屋里屋外遍寻用武之地,未果,招来妻子诧异眼神。


无奈退回院中,脚踏上一地刨花碎屑嘁喳作响。近午的艳阳不紧不慢散放威力,男人纵身跃上树梢,倾倒身体迎上穿越重重障碍至此的细碎阳光。烧秋刀鱼之香,木料之香,绳上衣物清洁剂之香,混搅在一处颇具侵略性,熏得头脑昏沉,四肢百骸无力搭挂树上。


今晚的祭典还是去吧,迷糊中我想。
清早信鸽又来拍打窗门,妻便收起已备了多日的和服,如轻巧收起一切不必要重负——那是她唯一不愿给我的东西。
而我并不着急起程。
身下枕着的树干经摩挲多年,光滑得如同椅面,我微微侧身睁眼四望,一条条的路纵横交错,来路自何处起,去路欲去向何方,皆不可辨,沿途里景色恍惚……
去罢,且观了烟火再行不迟。




三十二岁
日上三竿,仍埋身被单中但愿长睡不愿醒,但愿长睡啊——
可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古人之言着实有理,至今仍不断给事实添上完美注脚。正如眼下,发根处紧绷痛感不懈拉扯,铅做的眼皮也难沉得下去。焦燥起身,一把揪下滋事为乐的生物欲扔,惺忪睡眼瞧出去,水嫩的一团怕是捏不得打不得也摔不得。只索叹气,那生物倒没廉耻嘻笑起来,手脚奋力拍打出声。而妻竟乐了,全无视苦命男人白日奔波夜间给哭嚎惊扰恨不能折寿十年换这一刻安眠。再叹气,举起那软软一团以膜拜眼神瞻仰,寻思哪来的如此神奇物事,只消轻轻一笑便倒转乾坤,将身周一切拨进自家轨道。
而那笑容,也真如神,驳回抗议投诉抱怨牢骚不由分说,只需俯首贴耳全心跟随莫问情由,管教你得见天花乱坠地变琉璃皆大欢喜。
善哉善哉……


左右是难成觉,索性挟了婴孩出门。赤色光线将街道割成两半,男人贴墙根走在窄窄的阴影部分。一路少见行人,零零落落的店铺开着门,风摇动挑幌子的竹杆,单调的吱呀声在耳边磨个不停。行至拐角处,一人飞快窜出,擦身而过之际微微颔首示意便又勿忙向前。浓重的血腥气卷来,迫得上忍退后半步靠上墙面,背脊处未愈的新伤沁出丝丝疼痛。


抬头,巨大头像的砂土还在籁籁而落,自年初以来一直止不住地落,那时我才得知那岩石的名称!凝灰岩……适逢温度压力突破临界点,滚烫热流涌出将石英粘土胶合在一处,灼热消褪后固化为坚硬质地似可安心覆足,年深月久,一发忘了那只是凝结的灰——它日夜给风雨侵蚀,若大气变化,碎屑斑晶便加速剥落,来不及清扫扑扑地漫了一地漫上脚面,行动间粉尘扬起——


烈日轧轧地转动到正上方,墙的影子收成一道线再无法提供遮拦,我忙扯下背心罩在婴孩头顶。轻轻紧了下手臂,头一遭踌躇不定伤春悲秋:都这时分了带他出来怕不合适……
而他细软的脖颈摇摇晃晃顶着大头颅,只顾新鲜地看周围。那么晶亮的一双眼。




三十三岁
城墙崩毁,尸首一茬接一茬倒下,有人在冷静地收割,镰刀声自远而近。
都逃,走一个是一个。
五代目的声音如细碎水泡,从混浊湖底艰难往上钻,未及水面已被四周压力挤迫消溶。黄金的色泽从发上迅速流走,风过处,灰白的游丝满天乱舞,空中又一个闷雷炸响,血雨和身体残片劈头盖脸淋过来淋了满身。
却逃向何方?
所有人退后半步对望一眼,沉默转身离去,去向自己该去之所。没功夫抱怨叹息追问结局是否荒谬是否有果必有因。长平的四十万冤魂在哭,哭又如何。


我看到少年的黑发,它已比这七年的日子还长了。
跟我走,他说。
孩子般殷殷的眼神,孩子般执拗的需索。蓦地我惊觉他早已不再长大,十二年的时间消失不见,溶进那晚的血河。
曾经我希望给他很多很多,可有些东西我拿不出,亦给不了。


前方冷湿如雾的地面上,婴孩安静地仰卧再没有声息。身旁妻双手紧握刀身,纤细的指节根根泛白,刀锋斫断层层骨骼透左肩而出,利落得不曾带出一滴血。她的躯体弯折。第一次她代我作出选择,如此冷静决绝不容反驳。刹那间我知道她了解我比我自己更多。


——亲爱的如果你已经死亡,我不愿你的躯壳为我而活。
——明白了,我会同行,正如你所愿。


身周,黑沉沉的天幕下昏昧的火光无尽地燃着,我走向千鸟的鸣叫处,它们尖叫着推挤着冲撞着,似要抗拒什么。但我要让蓝色电光通过身体,让心脏在电流的震颤下最后一次感受活着。


应否有恨?于我是奢侈的计较。
而流水它永远向东,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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