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05 | [兄卡/卡兄]尘事 (作者:水墨泱泱)
类别(火影文库) | 评论(1) | 阅读(514) | 发表于 12:00
题目:尘事
作者:水墨泱泱
配对:兄卡/卡兄
注明:谨以此文,提前贺烟花生日。感谢她为我所做过的一切

一、做电灯泡的人?看不下去的人?英勇无畏的人!!!

做梦。
梦里鼬看见白色的河,河面上笼罩着纯白的雾,纷繁的白花蜿蜒的开在河岸两侧,河对岸有影影绰绰的人影。
那是……他的爸爸、妈妈……还有家人。他们在朝他招手,他们在叫他过去。
已经不能停止向他们迈去的脚步。
纵然明知忘川水一渡,他再非阳世之人,可仍是大不过对岸的诱惑。

忽然听到一个隐隐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哟,鼬啊,原来你并不像你看起来的那样讨厌你的家人嘛。”
鼬警觉的回了头,银色的发即使在大雾中也看得分明——当然是他,那个人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听错。
看不清他的脸,可那种略微低沉的嗓音仍旧笑意盎然的说着:“还是很会嘴硬呢。其实鼬你就老实对我承认了吧,你所有讨厌的,只是宇智波家的血统,对不对?”
当时就想吼回去:错了,我讨厌的就是你!
意识一用力,卡卡西的脸已经消失得无影无综,再回头,自己家人的身影也不见。鼬只得叹气,顽强的睁开眼睛。

那张一看就让鼬觉得很欠扁的面罩脸,就悬在离他头顶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看见他睁眼,立时把眼睛弯成线:“哟,你醒啦?”
虽然只是一瞬间,鼬仍然看见了那个人眼底掩饰不住的焦虑和血丝,顿时心软:难为这家伙也会为了什么而挂心到如此地步。那些想损他的话就说不出来。
眼前已经不是意识消失前自己处身的战场,是被卡卡西救了么?忽然想起刚刚在梦里,自己就因了他一句话从鬼门关前转了回来——不爽ING,凭嘛自己要忽然欠他这么大一个人情,万一下次见面他以此要胁自己怎么办?
不过,和他的关系都持续了这么久,好像也没有必要计较这些了?
鼬觉得累。安心的在卡卡西怀里闭上眼睛。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人不会注意到,旁边站着面露焦急之色的鬼鲛和悠闲看戏中的木叶暗部甲暗部乙,三大电灯泡闪闪发光的聊天ING。
暗部甲:“早就听说卡卡西和鼬有私交,原来是真的啊?”转过去问鬼鲛,“你们晓不禁止的么?”
鬼鲛担心鼬的伤势,很凶狠的瞪了回来。
暗部甲也不恼,转过去看暗部乙,那人正瞪着坐在地上怀里是鼬的卡卡西,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问暗部甲:“那个什么……卡卡西他好像不是医疗忍者吧?”
“嗯,当然不是,看他的包扎手法也知道。”
“那你说,”汗,“刚才他的包扎手法那么糟糕,为什么鼬还会醒来?”世界也太神奇了,照常理来看,受那么重的伤再挨卡卡西的几下重手法,应该就此断气才是道理——他原本还以为这次可以回去帮卡卡西澄清谣言了呢。
看天。“我怎么可能知道…………大概,鼬是被疼醒的吧。”
点头。“……啊,有道理。”
一旁的鬼鲛听得火大无比:“喂,你们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暗部甲和暗部乙噤声半分钟,然后咬耳根ING:“果然…………看不下去了啊…………换了是我,光是看着,也觉得很疼啊……。”

虽然一开始的交谈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但很显然故事的两个主角都没有听见。
卡卡西仍然在料理鼬的伤势,鼬在长长的呼吸了三口气来镇痛之后,冷静的开口问:“卡卡西桑,你真的学过包扎吗?”
卡卡西的手根本不停,用那种看起来很老练的手法——真正意义上只是“看起来”而已,一处一处的检查鼬受的伤,听见鼬的问话,看向鼬现在因为无力而呈最最深黑色的眼睛,理直气壮:“就算我没学过,也至少比你强。”
“如果你能在打结时不把我的手一起捆起来,再说这样的话比较有说服力。”
“反正你也不能动,捆起来还是不捆起来,有什么关系。”

喂,不要吧——
一旁的电灯泡三人组听得面面相觑。
鬼鲛寒了又寒:天哪,若是鼬就这么死在卡卡西手里,他回去会被他们老大活活砍死啊……所以鼬,为了兄弟的性命着想,你千万要坚持住啊……

十分钟后,堆在鼬身上的纱布已经达到一立方米,眼见还有无限发展下去的架势,鬼鲛忍无可忍ING:“卡卡西桑,请你把他交给我吧。”
暗部甲和暗部乙差点给他鼓掌:竟然敢在这种时候插到那两个浑然忘我的人中去,原来人不可貌相这话是真的,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脸无人色长得就像鱼,还真是个很英勇的人啊。
嗯?
卡卡西抬头看了鬼鲛一眼,回去瞪鼬:“你不是说你和他没有一腿的么?”
==||||||||||||||||。鬼鲛心语:鼬,你不是自问品味很高么?下次能不能找一个不要这么脱线的情人?
鼬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此时也费力抬头盯了一眼鬼鲛,视线回到卡卡西脸上:“我的确不知道他对我有意思。”
==|||||||||||||||||||||||||||||||||。神啊,鼬一受伤就会改变人格么?
鬼鲛硬生生的忍住吐血的冲动,忽然发现面无人色的修炼有时候也很有好处:“你们别误会,”他又不是不想活了敢在他们两个中间插一脚,“卡卡西桑,我只是很担心你把鼬从活人治死而已。”
咦?咦?

看着两个当事人脸上迟钝到有点可爱的表情,暗部甲和暗部乙齐齐叹气:竟然受这么重的伤还能谈情说爱到这种地步,原来优秀忍者的前提条件是神经大条么?
这时候鬼鲛已经简单的处理过鼬身上那被卡卡西越弄越糟的伤口,背了鼬走。
卡卡西回过头来,看见那两个一直等在旁边的人,挠头ING:“你们两个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你们都找不见——”
==。
你刚才有工夫关心我们么?
出任务回来的路上,看到鬼鲛带着的重伤的鼬,就立刻把他们遗忘了……亏他们还一直站在他身边……原来精英忍者的神经的确是不可小看的……


二、美丽的黄昏、美丽的女人和一点也不美丽的初体验。

回去木叶后,卡卡西向纲手讨假。
“我要请假。”
木叶美丽的五代目火影大人连头也不抬:“不准。”
“我要请半年。”
“三天。”
“半年。”
“一个星期。”
“半年。”
“两个星期。”
“半年。”
“一个月。”头仍然埋着,一根纤长玉指抬起来,“卡卡西如果你再敢和我讨价还价,就立刻给我滚出去出任务。”
——这女人真粗暴。==
“成交。”

好容易要到了假,卡卡西连自己的宿舍也不回,转身就往村外奔。
身后的纲手终于抬头,看着那明显心有牵挂的人,叹气。
一旁的静音抱着可爱的小猪有点担心的问:“真的不要紧么?就这样放他去见鼬。”
纲手捧起茶喝了一口:啧,为什么不是酒?
站在窗口,对面的火影山上自己的雕像和其他四人并在一起。
悠悠的开了口:“静音,你看我有几岁?”
哇,这可是个危险问题,搞得不好会惹得公主生气,她可不要再被罚去打工还债啦~
静音甜甜的说:“纲手大人永远都只有20岁~”
纲手笑,抚上自己的脸:“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见大蛇丸和自来也么?每次看到他们,都在提醒着我,我已经有50岁了……”
她没听见,她什么都没有听见行不行?
纲手没有转身:“一个人活到五十岁,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就不同了。卡卡西,和那个鼬,都是越打压就反抗得越重的人,还不如顺其自然比较好……何况,有卡卡西在,多少也可以牵制着鼬,比同时失去他们两个强啊……”
转过身来,适时的用眼神阻止住静音往门外溜的动作。坐回办公桌前,纲手伸个懒腰,若无其事的说:“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对了,你发个一只信鸽给卡卡西,叫他顺便帮我还一笔债。钱就由他先垫着好了。”
…………纲手大人,其实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看你的脸色,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么?我这里还有一笔欠款啊……”
“?…………小的不敢。”

卡卡西我好同情你,为了追求真爱付出的代价好大啊。木叶美丽的黄昏中,抱着小猪的美丽女子如是想着。

※·※·※·※·※

说实话卡卡西不记得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在暗部里见到过的小小的孩子忽然成长到足以和自己上床的年纪。
仿佛还是在昨天,他毫不留情的把他囚禁在月读里,滥施私刑三天三夜;他的弟弟自己的学生因他出走,害卡卡西被纲手罚掉半年的工资。
所以那次在出任务回来的路上,饭馆里看见鼬独自坐在那里,神态冷漠而高傲,卡卡西确信自己走过去并不是为了叙旧。

“晓就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嘛?”
鼬没有答话,看向他,手里夹菜的动作缓慢而稳定,似乎并不惊讶他会走过来。
卡卡西笑:“先是让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然后又把佐助逼走。如今请我喝杯水酒作补偿,你总不会有意见吧?”
鼬到此时才开了口,静静的:“卡卡西桑,喝酒也好忍术也好,你都是比不过我的。”亮红色眼睛里的那一丝天生睥睨的姿态足以激起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火气——注意是火气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卡卡西当然也是正常男人,被这么说着,那一直笑着的脸就挂不住,当下冷笑:“要不要试试看啊?”
鼬的表情没有一丝异样,但卡卡西知道,他已经应了战。

后来卡卡西想其实那一天两个人都不正常。
从酒馆里出来他们都喝高了。也不记得是谁先挑衅的谁,或者两个人都存心要让对方难堪,再下来他们去了旅馆,地点是鼬选的。
卡卡西记得那一天整个天寒地冻,但他喝得太多五脏六腑都烧得厉害。他们在讨论谁在上谁在下的时候把整个房间都破坏得不像样子。
然后就在那样寒风肆虐的屋子里他们做爱。
一整晚。

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鼬的影子。
整个房子一片狼藉,除了床和屋顶之外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无损的包括墙壁。
卡卡西打了个喷嚏想哎呀他们没被冻死还真是奇迹。
旅馆的老板坚决要把整间旅馆都卖给他,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对那破烂不堪的房子进行装修。
卡卡西头大无比的时候忽然想起鼬。
——真是好无情的人啊,竟然就留他一个人收拾残局,明明破坏房子是两个人都有份的好么?哀怨。

一切的杂事结束之后卡卡西躺在还算完整无缺的房顶上看天。
觉得自己亏大了。
他这一生中从小到大只要认识了宇智波就没有好事情。从带土止水到佐助鼬。
然而最倒霉无疑还是遇见鼬。
忍术输给他已经很没有面子。昨天斗争了那么久还是免不了的被他压在身下。结果今天他还要搭进自己许多积蓄来收拾残局。真是见鬼,难不成还要把初夜的地方留做纪念。他以为自己多大了。
冬日里的晴天苍翠明朗。
苍天底下卡卡西确信现在有一个很适合的词来形容自己的表情,那叫做——一脸怨妇状。

然后有和这个天空极不合称的黑底红云斗蓬映进视线,那个人连这种时候也不忘了打开写轮眼真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他冷笑着:“卡卡西桑,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留恋啊。”
于是自己无辜的回敬回去:“那是因为我知道鼬你一定会回来,如果我不在你岂非要风中立通宵。”
然后自己的面罩被人拉下来。
然后亲吻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谁用了力,反正房顶是垮了下来,他们伴随着一大堆瓦砾摔在床上。
于是那屋子里唯一两件还算完整无缺的东西也就这么着报销了。


三、眉来眼去。

那次卡卡西和鼬在那里一共呆了三天才离开。
走的时候房子已经可以住人,但是他们双双都迟了到。
原本只是荒唐的一夜情,最多是被拉长成三天而已,谁都没有特别想过要继续下去或者不要继续下去。
但所谓缘分到的时候门板都挡不住。能遇见第一次就能遇见第二次第三次。次次的结果都以上床作为结束。
于是习惯成自然,最终走到今天这一步。
奇怪的是这种关系竟然就这样一直可有可无的延续了下来。
不不,卡卡西在心中否定,原本这样的状态真的要花能量才能维持住。有一方没有心都无法维持状态的平衡。
可见是没有人想过要结束。
虽然他们都不是会对这种事情多么执著的人。
但从第一夜算起,到如今,却也差不多一年多过去了。

※·※·※·※·※

要到一个月大假的卡卡西在屋子里等待。
那么重的伤对鼬来说大概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卡卡西还是不由自主的来了。
不知道鼬什么时候才能被晓放出来。
他只是在这里等着。
困的时候要靠着墙壁才能睡去。
有个地方依赖让他觉得安心。
卡卡西不去想如今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因为他懒得去想,因为很多事情,不是靠想的就能真正明白。

醒来是因为被人踢了一脚。
眼睛还没睁开。心里已经在笑。
他抬起头对着窗户的方向,无辜的语气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鼬你就不能偶而温柔一点么?”
听见熟悉之极的冷笑:“我就是这样的人了。”

卡卡西睁开眼睛。
鼬坐在窗户上,那时候是卡卡西到这里的第二个黄昏,身后的光线让鼬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暖非常。
卡卡西猛的伸手把他拉下来。鼬没有防备,跌下来的势子很猛,但卡卡西适时的伸手托了他一把,好让他不要真的跌到。
然后揽住他。

※·※·※·※·※

说实话鼬也不知道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时候那个人过来挑衅,明知道自己受了激,还是应了战。
原始的本能的应激性反应,原本实在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可是那时候看到那个人笑得弯弯的眼睛,面罩下略微勾起的轻蔑嘴角。
怎么可以——明明输给自己输得那么惨,他怎么还可以这样的笑。
于是变成一尾明知上钩很蠢仍然上了钩的鱼。
直到如今。

鼬在第二天的一大早起来出任务。身边那家伙,一头银发乱糟糟,埋在枕头里睡得酣熟。
这样没有防备心也算是大名鼎鼎的COPY忍者有力量驾驭写轮眼的人么?
虽然如果他能起得来才是怪事情。
昨天晚上,鼬很清楚,自己奇怪的失了控,为这个比自己大九岁的男人,他不知节制的一遍遍索取,那种奇异的冲动,连自己素来强悍的意志力都控制不住。丢脸得就好像从未尝情的小孩子。
似乎是孤独已久的兽,闻到同类的味道。
于是手臂长成蔓生的藤。恨不能指甲牙齿都生出刺。肢体纠缠中反复确认。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若不是勉强还在的警觉告诉自己今天必须去完成任务,只怕连自己也起不来。
大概就是所谓的疲劳过度。

回程的时候莫明其妙的绕了圈子,又走回到那里去。
所以后来鼬想卡卡西绝对是故意的。
光天化日下大不咧咧的躺在屋顶上。鼬没有办法让自己不走过去。
唯一似是而非的抵抗只剩言语:“卡卡西桑,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留恋啊。”
然后他抬起头来,微微的笑:“那是因为我知道鼬你一定会回来,如果我不在你岂非要风中立通宵。”
说着话的时候鼬看见卡卡西挑起露在外面的右边眉毛。银色的眉稍飞起,正正的扎进自己的心里。
鼬有一瞬间在心中怨念。真过分啊,这个男人。
明明已经把自己遮得几乎滴水不露,偏偏只是更加撩起别人想深入的欲望。
连只露出这么一点点的眉毛都是漂亮的。
自己前夜消耗过度,已经不能再累,连这次完成任务的时间都比平日里多用了一倍。
但仍是不能停止,只因了他这一个动作,就在心中烧起来的欲望。
一烧三天不止的欲望。


四、王子公主和小美人鱼。

其实鼬后来反省过。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世上一切都是荒谬。万花筒写轮眼也看不到真相。
所以对比得更鲜明的是,那三个晚上,他在他身边睡得踏实,尽管是因为纵欲过度。
可是鼬不用听见那从很小的时候就在自己心里哭喊的声音。

那声音哭叫着说我要自由我要自由。它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喊开始喊。父亲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进暗部的时候,或者亲戚追问止水的死因的时候。那声音永不停止的在他心里绝望冲撞。
他能忍到现在还不神经错乱足以证明他神经顽强。
有时候鼬还能听见另一个声音大声喊你闭嘴你闭嘴。可是没有用。那声音仍旧一径哭喊不遗余力:我只是想要自由啊!
然后所有的声音都静止在那个血腥的夜晚。
然后在他去到晓之后变本加厉的喊喊喊,求求你给我一点自由吧。
世界从他的心里慢慢腐烂,在全封闭式的环境中发酵,一点一点,腐坏的气息四溢,那是尸体才有的味道。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活着。

也许高塔上的公主根本是自己把自己囚禁在那里。
是她不听塔下面那些人的劝告,是她想要属于自己的天空,是她顺着无限上升的巴比伦塔不断的爬。
可恶的那个,原本是她。
是她不甘心坐在那里等人救赎。
于是撕破裙子下摆,她不顾一切的越爬越高,最终把自己困在塔顶。
看得到的世界越多,腐烂的速度就越快。

直到有一天遇见王子。银色的发映出月光如水。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那里,可他一脸坦然的坐在塔顶最高处的窗口,仿佛一切天经地义。
他向着他伸出手:“哟,你来啦。”
带来新鲜的空气流进他的心里又流出去,明明没有存下什么,可是那些腐坏的气息已经慢慢的飘走。
于是公主迟疑的朝着王子走去。却不小心跌了一跤。抬起头来坏心的王子只是看着公主狼狈的样子坏心的笑。
就在他笑起来的那刹那,公主看见自己被撕掉的裙摆很鲜艳的长了出来。
塔顶的石缝里也开出鲜花。
魔法解除。
只是为了他只是为了他。
于是又羞又怒的公主踹毁了塔。公主和王子一起掉入人间。

其实从来都没有什么童话。

现实里的结局是王子和公主天天打架,上帝害怕他们把整个世界都拆掉,于是建了雷峰塔,他们就在雷峰塔下继续打继续打。
一直到白头。

开什么玩笑。
鼬一边出任务一边颇为自负的想。论血统论气质论体位,都是他比较像王子好不好?
所以,如果真的是卡卡西拯救了自己,他也最多只是那条小美人鱼。
如此想着,一不小心,在月读世界里,第一次出现遍地荆棘,开出玫瑰一天一地。
那个不知道幸或不幸的中了该次月读的可怜人,破天荒的不是由于精神被折磨得太狠支持不住,而是被玫瑰香气熏得晕了过去。
鬼鲛在一边啧啧称奇。
“鼬桑啊,难得你也会有一点儿幽默感………………虽然是比没有还可怕。”

回去后的当天晚上就做噩梦。
梦里卡卡西长一条鱼尾,转身时银色鱼鳞溅起水花闪闪发亮,然后一天一地的水珠中,他对着他华丽丽微笑,他的银发如同海藻般疯长,缠得他透不过气,彻头彻尾的窒息。

呼吸不畅的醒来,生平头一次做彩色的梦,却可怕得让他整个脸色灰败。
鼬问鬼鲛这世界上是不是有种忍术可以操纵人们的梦境。
鬼鲛以那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他半天,最后开口时的语气痛心疾首:“难道你又要开发什么诡异的忍术了?鼬啊你不要怪我说你,你才十八岁啊,脑子里如果总是想着这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将来会变成古怪猥亵中年大叔的……”
==。古怪猥亵中年大叔……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鼬你要明白这是一个经历过人生风雨的人对你的经验之谈…………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变成一个SM狂啊………………”
==||||||||||||||||||
鼬妥协的摊摊手:“好了好了当我没问过,你过来一下。”
“哇哇哇,鼬我不是说过,不要拿我来试验你的新忍术吗?”
鼬难得好心的摸摸鬼鲛原本就面无人色的脸:“我不会亏待你的。”然后细长的美目优雅的阖起又危险的打开,月读被华丽丽的施到了某个可怜人身上。
进月读的前一秒,鬼鲛在心里哀叹ING:如今要教育年轻人真不容易啊~。

鼬看着下一秒钟鬼鲛面色铁青精神虚弱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满意的笑笑:果然,即使在月读里,要应付五个美女也很费力气啊。
自己真是个好人来着~


五、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其实鼬和卡卡西都知道他们的关系瞒不住人。
不过没关系,他们也从没想过要瞒着谁。

鬼鲛在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天曾以很古怪的眼神看他,说:“怪不得鼬桑最近你的性子变得活泼很多。”
鼬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有宽大衣袖里的拳头捏紧:……活……泼……啊……,鬼鲛看来是上次享受得还不够,这次给他十个美女不知道感觉怎样?

吃一堑长一智,鬼鲛一看鼬把眼睛再次闭起立刻嘴角抽搐冷汗飞奔:兄弟不要怪我没义气,我实在不是卡卡西,你别拿对付他那一套来对付我啊,我又没有被SM狂。
——所以说,人的名声常常在自己完全不知觉中就这么的败坏掉了。

※·※·※·※·※

长得好看大概不能算是罪过。
但如果长得好看偏偏遮起来不让人看,这就显得居心叵测得多。
鼬承认自己也有好奇心。偶尔也想知道那张面罩底下,带着自己家传写轮眼来回走动的人的真面目。
谁知道一个不小心把自己连人带本的贴了进去。
赔本赔大了。

要他说,他是失望的。
纵然那张面罩下面的素颜不管以如何标准都算得上是赏心悦目,可那张素颜下面还藏着的东西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就这样啊,他那看起来总是和蔼的面具下面就这样?懒散邋遢再加一点点的坏心?
说起来还真是让人失望。
那赫赫有名的COPY忍者,能够把写轮眼自己练习升级的精英天才,拆开了骨子里不过是这样的构成。
和别人一样的血脉体液蛋白质。吃一样的饭喝一样的水。没有谁谁谁真正不食人间烟火——那样的人好去飞升,也免得大家成日里仰视颈椎发炎。
哎呀想着想着鼬会黑线,怎么那个人的传染力强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嘴也跟着恶毒起来。哎哟哟这可真是太可怕了。下次见面,一定要在他身上要回补偿来……

某地某处卡卡西打一个寒颤,忍服下锁骨上的吻痕依旧流连,那个地方此时正隐隐作痒仿佛谁在嘿嘿嘿坏心的笑。于是卡卡西反省自己也许不该养狗,这样就不会找到一个情人也喜欢啃自己如同帕克啃骨头,总是从头到尾香香甜甜的吃得舒服,皮肉毛发一丁点儿也不放过,早晚自己变成那骨头,会被啃到连渣都不剩。

——这大概就是他们相处时或者不在一起却想起对方时脑子里所考虑的问题的全部。
木叶和晓大概仍然还是敌对状态,鼬好像还肩负着抓九尾——啊,现在似乎还多了个我爱罗——还肩负着这样让人只能白眼看天的任务。
可问题是谁在乎呢?
谁在乎?

※·※·※·※·※

此时此刻要到一个月大假的卡卡西已经替鼬解开头发。在一起也这么久了,这家伙却始终学不会让自己放松一点。
怀里的人很安静的躺着,失血过多的脸看起来比起平日少了一股凌厉之气,原本就偏柔和的轮廓愈加优美。
分明就是小孩子一个,不知道是心里的哪根弦坏掉了把好好的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卡卡西承认自己一直弄不懂这个叵测家族中的人个个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但已经告诉过自己许多次要谨慎再提防了,最后还是跟这个家伙住在了一起。
也许自己的脑子里也有根弦不对才是真的。

他抚上他的发。
“你的伤,应该还没好吧?这么快就跑出来,是害怕我担心么?鼬你真是体贴的人。”^0^
怀里的人连眼睛都不睁:“卡卡西,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笑,被他说中了吧?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喂,我今天要在上面。”
鼬微微睁开眼,饶有趣味的看着身上的人:“你这么主动的话,我没有意见。”
卡卡西再不答话,反攻进行中。
结果是被一把揪了起来,那个明明刚刚还没什么力气的小子此刻正在写轮瞪:“叫你在上面,不是这样的。”拉下来吻住,他在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要压倒我,你这一辈子想都不要想。”
==。
竟然连趁虚而入都失败了,这家伙难道没有什么放松警惕的时候么?一点儿也不好玩耶~

……

枕边私语还在继续。
卡卡西无聊的抓起一把鼬的头发把玩:“鼬啊,我这次要到了一个月的假。”早已经习惯这家伙其实本质里黏人非常,这样说着,大概是可以让他高兴一点吧。
原本以为身边的人还需要恢复元气,没想到却听到了不动声色的答案:“真的啊?等我回去后赶紧给晓打报告,让他们抓紧时间进攻木叶。”
?喂,难道这小子真的在受伤后会改变人格的?卡卡西满头黑线:“鼬你有时候真的怪可恶的。”
“啊,这样?其实我觉得比起你来说还好。”
没有语言了。到底是谁把他教成这个样子的?嗯?
不死心的再一次压到他身上。
看到鼬警告他不要胡来的眼神。
卡卡西汗ING,连忙转移话题:“那个……什么……,你这次可以休息多长时间?”
面无表情。“两个月吧。”
“啊?不会吧?晓竟然比木叶还要通情达理?”忿忿不平的咬上鼬的锁骨,继续自己刚才未完成的艰难反攻事业。

两分钟后,鼬的声音一点也不带起伏的响起:“卡卡西桑,我想提醒你,你此刻的调情手法和你的包扎手法一样没水准。还有,休假不成就拿我的身体泄私愤那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六、这其实是阳光里最最随处可见微不足道的故事。

若说自己的性格真的改变了多少,鼬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唯一明确的变化,只是在和卡卡西发生了关系之后,他的梦境里开始出现真正意义上的颜色,不再是大片的红白黑。已经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色泽。
纵然那些梦的内容一般都和卡卡西长出鱼尾一样水准低下十分可怖。

有时候也觉得可笑,明明是那样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施加这么大的影响。
可是鼬很确定,他来,于是整个世界就不一样了。

※·※·※·※·※

长假的确是个好东西。

清晨时分他们起得早。做忍者这么多年,这一点儿自律已经可以算得本性。尽管夜夜春宵,但该醒的时候立刻睁眼,那也并不是自己想睡就能睡得着的事情。
或者更好的选择是不要下床,缠绵后的劳累可以让人更容易的熟睡,一睡一整天也不成问题。
反正军粮丸那种东西,也并不一定要完全用在忍战之中嘛~

鼬记得他走之前,鬼鲛曾经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一片揶揄:“好好的渡蜜月吧,注意身体哦。”
换来上次被他侥幸逃脱的月读再次光临,鬼鲛在惨叫出声“鼬你不用这么记仇吧”的同时,听见天空的上空传来一句:“有福同享这才是兄弟。”
呜呜,其实这根本就是见色忘友吧?????

※·※·※·※·※

那天早上有很好的太阳。
卡卡西上身只穿薄薄的衬衣,扣第四颗扣子,光脚站在窗前。
明亮的光线给他的银发镀上一圈光芒,鼬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戾气也被融化。那种近乎辉煌的错觉。
然而有一些话,鼬终于是说不出口的。
就在那时卡卡西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好心情的对着他笑。
然后,鼬就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

走到屋子外面,清晨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那时候鼬忽然感觉那种一直一直缠住他超生不能的腐坏气息一扫而光。
几乎是感动了。
如果不是听到身后有人靠近的话。
那家伙在自己的耳边低声细语的说:“鼬,我发现你的走路姿势很僵硬,难道是最近太没有节制了?………………要不要做一下柔软体操啊,我可以教你哦~”
==。
鼬回头瞪。仰头十五度角实在缺少气势。
再次确认:这人,果然还是个混账。

“那个,鼬啊,”卡卡西摸着头发不好意思的笑,“我好像又要回去开上忍例会啊。”请假只限于不出任务,上忍例会的出勤率可是与他的工资直接挂钩的。
鼬也眯着眼睛笑笑:“没关系啊。”
咦?做什么笑得这么诡异?
鼬已经靠近他,气息可闻的距离。

他伸手抚进他只扣了一个扣子的衬衣。他的肌肤是最好的那种,受了那么多伤,上面几乎连疤痕也没有,细腻光润得让人着迷。
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背后抓住他的领口慢慢扯下,他赤裸的背在还不能算暖的晨风中惊起微粟,几乎让鼬不能自已。
他啃噬他白皙的颈,气息就徘徊在他的耳际。
感觉到他的手臂缠上他的颈,嘴里滑落他的名字:“鼬……”
微微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某人已经意乱神迷,某人笑得邪恶无比。
他柔声哄他:“卡卡西,睁开眼睛。”
嗯?他一只红一只青的眸子已经带了迷蒙。
鼬笑笑,压着他的后颈靠近自己,直到两人的鼻尖贴在一起。
“月读。”
到底是号称精英的人物,掉进月读的那一秒钟已经恢复了理智。
“鼬你实在太过分了!!!”
啊啊好说好说,鼬接住他滑落的身体,安抚性的拍拍那个一脸不甘心的人的头。
什么叫做过分他是不懂得啦,不过什么叫做近墨者黑他还是知道的。
现实里没有时间还有月读嘛。虽然用月读来亲热很变态,但是把他迷昏让他走不成还是可以的~。

悠哉游哉的拖回屋里去。
——真是的,竟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虽然这个地方原本偏僻,清晨的时候更没有什么人经过,但是他怎么可能冒着让他的身体被别人看到的危险就在露天和他亲热呢?
连这点儿都想不到,这家伙也不过如此而已。

把那个家伙丢在床上,鼬又走了出来。
离这里不远有条回木叶的近路,鼬很耐心的站在那里等。
果然没等多久已经看见阿斯玛正在往回赶,于是上前打招呼:“阿斯玛桑,卡卡西桑这次可能又会迟到,麻烦你替他请假。”
写轮眼状态下发出的请求从来都没有被人拒绝过。
走在回自己屋子的路上鼬还算满意的想:写轮眼偶尔也有点儿用处嘛。

一边阿斯玛一头冷汗的飞奔:原本鼬虽然行为怪僻,到底还算行事正直光明磊落的人……什么时候开始,鼬的眼神变得这么、呃、邪恶了………………卡卡西啊其实同事一场有时候我也很同情你。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木叶忍者村最难缠的家族里最难缠的人,我会转告纲手替你准备疗伤药的……兄弟,你就安心的被摧残吧……

※·※·※·※·※

回去后一推门,就看见卡卡西蹲在床上,八只狗从大到小和他蹲成一排排,听见推门的声音一人八狗齐刷刷的回头看,连姿势角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
捏拳ING。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太掉以轻心了,让这家伙一大早起来就精力充沛到这种程度。
…………
他如果再敢让他的狗上他们的床就给他一起蹲到墙角面壁思过去!
忍无可忍的上前把那个心理年龄两岁半的家伙拎起来,才发现这只是他的影分身,回头看看,真人早已经窝到屋顶上看着小黄书晒太阳去了。

于是鼬也翻到屋顶上去。
虽然确认他没有不辞而别颇为安心,但嘴却仍然是硬的:“你怎么还在这里?”
“哎呀不要说得这么无情嘛,你那么好心的走那么远帮我请假,我怎么可能不领情呢。”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他坐到他身边。他看书,他就闭着眼睛。
太阳是很好的那种,身边有人的感觉也的确安心。
鼬觉得困,于是睡去。
身边的人把他的头移到自己的腿上,鼬不耐烦的调整一个更合适的姿势,用卡卡西的身体替自己挡住阳光的直射。
头顶上有人没心没肺的笑。
“鼬你小心醒来后发现自己抱着一只狗啊。”
眼睛也不睁,随口就顶回去:“没关系反正我也很久没吃狗肉了。”
听见有人被噎到的声音。鼬把头埋在他的腿上,偷偷偷偷的开始笑。
——好歹也和他斗了这么久了。连这一点手段也没有的话,他凭什么一直把他压在身底下?
他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虽然他又瘦骨头又硬,但抱起来真的蛮舒服的。

靠着他睡着,连做的梦都是彩色的。天晓得在和他真正熟起来之前自己其实连梦境都很单一枯燥。
纵然也许今天醒来时他不在这里,也许明天醒来时他也不在这里。
但他知道总有一天醒来的时候他会在这里,总有一天天天醒来时他都在这里,躺在他的臂弯里,坚硬的银色的发扎进皮肤去,好痒好痒,可是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他又不会放开手去。他总不会放开手去。
纵然有一个字始终不曾说出口,可是现在他们就在这里。
这就可以了。

卡卡西大概不会知道,最初他之所以会带他来这里,是因为这儿正好是木叶和晓的中心点,两只正宗写轮眼保证测量精准计算无误。
没想到会在这里定居下来。

…………
他们,其实根本谁都离不开谁,对吧?

(全文完)


后记:

我想写一种绝对的爱情。
那种互相归属的、彼此正好嵌成一个整圆的完整的爱情。没有背叛。没有变心。没有伤害。并不要多么永垂不朽,只要能在经历过风风雨雨后两个人始终呆在一起,已经足够。
原本我并不执着于这些。无论卡卡西是单独一人也好,是和别人一起生活也好,我爱的始终是他那个人,所以只要我的故事里他自己觉得心安理得,我便认为这是最大的幸福。
但是最近关于幸福的争论太多,而很多故事里卡卡的爱情也被分给了两个人,于是我有了动笔的念头——无他,只是我深信,能够把握住自己命运的人也定然能够把握自己的爱情。所以如果一定要相依相偎才能不孤独,那么,就让他们此情不渝好了。
他们——卡卡西和鼬。我欠鼬的很多,AB也一样(==)。所以我很认真的希望这个孩子最后能够活下来,过得比别人都好。也因此,这次不是把故事里最强最耀眼的那个人给了我的最爱,而是把最强最耀眼的那个——也就是我的最爱,给了我希望他幸福的那个人哦~。
写同人这么多年,我还是有一点进步的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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