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佐/佐卡]宁静夏天 (作者：烟花绽放) - 达人(茕蝶)

2005/05/05 | [卡佐/佐卡]宁静夏天 (作者：烟花绽放)
类别(火影文库) | 评论(0) | 阅读(452) | 发表于 11:55: 题目：宁静夏天
作者：烟花绽放
配对：卡佐/佐卡
注明：给RIN和欠厚道的结婚礼物提前发放

"一，二，三，四……"卡卡西漫不经心地数着身边的草茎。突然有风吹过，数好的没数好的全混到一起，于是某笨蛋上忍只好抓抓那头已经够乱的银发，重新开始。
哗啦啦水声响动，佐助从河里冒出来走上岸，坐在卡卡西身边。雪白的上身赤着还在滴水，乌黑的头发柔顺地伏贴不复平日的张扬桀傲。卡卡西停止记数看他一眼，顺手抓件衣服扔过去，"有风，小心着凉。"
"多少了？"
"不知道。"
佐助撇撇嘴别过头去。河里，鸣人跟小樱还在努力。

"这次的任务很有意思哦。"
三天前的傍晚，迟到了了两小时五十九分钟的卡卡西站在电线上如是说。
传说中占卜专用的魑草，生长在有神龟守护的河底，一般都有百年以上的寿命。
"一共需要四十九根。总之我们明天出发吧。"
这就是第七小队盼望了很久的B级任务。在鸣人的抱怨小樱的惊喜佐助的不屑一顾里，卡卡西翻开《亲热天堂》。
"现在，解散。"

身为上忍的好处大概就在此刻体现。卡卡西安排好三只小鬼轮流下河捞草上岸休息，然后自己躺在河边的大树下乘凉兼看书，顺便帮他们守衣服。哦当然，小樱是泳装下水，少女刚刚长成的曲线玲珑浮凸，可惜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忍术比恋爱来得更为重要。
(所以即使是鸣人也只是眼冒红心几秒钟然后就立刻被未来的医忍踹下水，佐助更是连看都没有多看)
卡卡西又翻过了一页书。
让女孩子下水似乎不够人道……不过她既然带来了那么漂亮的泳装，不让她秀一下就更不人道了。

"神龟没有再来吧？"刚刚打发走三只巨龟的上忍懒洋洋地问。
"没有。"
如果是鸣人大概就会说我们自己也可以对付——事实上在水下鸣人还在咕嘟咕嘟地抱怨。
但是是佐助的话，只会觉得是自己能力不够以至于得不到信任，如此而已。

"我只是很久没有见到阿凯的忍龟有点想念，所以想着这大概是它的亲戚想去打个招呼，就这样。"
"我倒不知道你打招呼的方式是把人家赶出老家，卡卡西。"
"哎呀，谎话被识破了吗，小孩子太聪明了不好，佐助君。"

明知道对方是在撒谎，原因大概是为了维护自己脆弱的自尊。更要命的是这谎言实在很拙劣，但是很奇怪，并不觉得自己被伤到。
他最讨厌的是被当成小孩或者被叫做"宇智波"，而卡卡西从来没有犯过这错误，并且也不因为他不叫自己"老师"而生气。
有次他对谁直呼其名，结果那人楞了很久才答应，然后在背后说"这孩子被卡卡西惯坏了。"
唯一的一次，没有因为被叫作孩子而气愤。

并不是像同人女们所说的从小就表现的强烈的"下克上"意识，只是不自觉的对曾经最亲密的那个人的憎恨。
鼬永远是温文有礼的好哥哥好儿子好忍者，然后就在一个雨夜杀得全族就剩下两个人。
一想到他在那个时候大概也是完备的敬语，佐助就觉得胃在抽搐。
从那以后他就厌恶一切言不由衷的敬语。
所以卡卡西一直都没有从宇智波一族的后裔那里得到任何口头上的敬意——即使是很多年后他被某人压在身下的时候——那双黑眼睛迷乱到极点也不曾叫他老师。

"呐佐助。"
佐助没答话，连头都没转过来。
卡卡西叹口气。
"即使是生长百年有神龟守护的魑草，如果没有了懂得欣赏的爱怜的心，也只会落在贪婪愚蠢的人类手里，在无聊的迷信活动中成为腐败的渣滓吧。"
"《亲热天堂》第几卷第几页第几行？"
他的老师露出受伤的表情。
"佐助君我难得原创一次，不要总以为我在转贴。"
"你分明就是在灌水。哪天叫斑竹封你ID。"
"好歹我也是有精华在身，不要抓着别人的小辫子不放。"
"屏幕太闪我看不见。"
"不遵守忍者规则的人我们都叫他废物，但是不珍惜同伴的人，是废物中的废物。"
"盗贴还拿出来现，真应该号召大家一起BS你。"
"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佐助君。"
卡卡西的气息暖洋洋的喷在耳根，佐助不置可否地站起来。

"小樱，你上来休息一下吧。"

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装作没有注意到自己发红的耳朵。

"卡卡西老师卡卡西老师"吊车尾蹿上蹿下问个不停，"怎样用这东西来占卜呢？"
"先挑出一根来扔掉，接下来把剩下的不等分为两堆……"
"实际上需要的只是四十八根对吗？"佐助问他。
"是啊。"
"那为什么一定要我们采四十九根？"小樱不满。
"规矩。"卡卡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佐助低下头去，卡卡西拎着的袋子晃啊晃。那从被采上来那一刻就注定了要被丢弃的倒霉蛋——
这次是你，下次可能就是我呢。
到后来也没有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是要从那堆草里先抓掉一根才能进行占卜，自然也就不会知道四十九根草作为仪式被占卜师需要的浪费。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会是那么怀旧的人，卡卡西。
以后的三年里佐助有几次想对他说话，扭过头身边却只有空气。
这里是音忍。
他是佐助大人。
他是大蛇丸的部下。
他是写轮眼的拥有者。
但是他大概，大概只是等着什么人对他说，佐助，小孩子不能挑食，所以请把纳豆吃掉。

即使是生长百年有神龟守护的魑草，如果没有了懂得欣赏的爱怜的心，也只会落在贪婪愚蠢的人类手里，在无聊的迷信活动中成为腐败的渣滓吧。
自视过高也好，自作多情也罢，他想，卡卡西，我不曾料到拷贝忍者愿意自比神龟。
也许是可以活很长久的生物，但是外形实在糟糕。
感谢你为了我自甘堕落打下如此比方。

然后会想起苍蓝猛兽凯，踏着那只巨大忍龟高傲登场。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想，居然动作比卡卡西还快。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习惯于用那个男人来衡量他人的强弱。
更早的时候遇见我爱罗，想的也是"居然能跟卡卡西一样隐藏气息"。
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人取代了宇智波鼬成为了他的标尺呢。

他觉得自己的心在什么地方空了一块，迫切地渴望着有什么东西来填补。
一度他认为杀死仇人重建宇智波家就可以满足心底的空虚。
但是这三年告诉他，不够。
他十五岁了现在。
刻苦修炼之余，偶尔会畅想一下未来。

单薄贫乏的少年时代被灰暗的忍术训练和刻骨仇恨填满，唯一的亮色大概就是第七小队一起出任务的似箭光阴。
不遵守忍者规则的人我们都叫他废物，但是不珍惜同伴的人，是废物中的废物。
在终焉之谷把鸣人打倒的时候，不由自主，想起这句话。
他留下自己带着伤痕的护额，不再回头。

虽然我从不在意废物之类的称号。

音忍村的天空是潮湿的，墙角经常开出绚烂的蘑菇。
"这些都是有毒的，佐助君。"
兜平滑有礼的声音很像鼬，银白头发又让他想起卡卡西。
遗憾的是他从这个人身上找不出一丝可以让自己愉快的存在。
简直就是那两个人糟糕之处大集合再一百次方。
其结果就是他一见到他就讨厌。

大蛇丸分叉的舌不怀好意地吐出缩进，青紫的肤色像即将腐烂的尸体。
这样的人兜也悉心照顾恭敬遵从。
兜蛇作为王道自有其存在的理由。
虽然有时侯会觉得恶心。

重建宇智波一族吗？
以后大概也会找个女人结婚，生下有写轮眼的小孩。
卡卡西的那只血红眼睛一晃而过。
可是我可以找谁呢？
樱花飘落。
啊算了算了以后再想。

当时并没有考虑太多所谓的后果。
即使失去自己也好，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年纪渐长，考虑问题也开始周到。
如果是要让大蛇丸寄居在自己的身体里……
他举起手，日光下手掌血样通红。
还是自己的。

信息封闭的村庄，头戴音之护额的忍者，平民却是和各处一样的朴实安静。
也有拉面馆，也有居酒屋，甚至书店里的《亲热天堂》都和某人爱不释手的那几卷一模一样。
佐助大人。
他们恭敬地弯下腰去。
佐助君。
他圆圆的镜片反光晃得刺眼。
佐助。
他长长的舌打个卷眼光在他身上游移。

佐助觉得自己是来这里锻炼神经的，就好像蝴蝶同学在成千上万卡伊同人志中寻找万里挑一的卡受，又好像烟花同学在综合同人站点无数卡伊佐鸣之下搜查可能性极低的阿卡兄卡四卡——见到彩虹之前不知要经受多少风雨。
而比那两位还糟糕的是她们起码还可以向同好抱怨，他自然找不到人倾听。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张雨唱道。
怎么会有人喜欢孤独，只是不喜欢乱交朋友罢了，那样只会落得孤单——村上春树写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糟糕我抄错资料了。

从八岁到十二岁，每夜每夜张大眼睛对着尘埃飘落的屋顶，听着空荡房间里唯一的呼吸声，任仇恨将自己沸腾，任伤痕将自己剥落——佐助以为，不会再有比那更糟糕的时候了。
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
短暂的温暖过后他现在只得一人。
那些偷看他为他争吵递他便当的女孩，那些打量他跟他交手拉他过来的男孩，那些评论他以他为荣叫他"宇智波"的大人，如今你们又在哪里？
只是个叛徒罢了……
小樱抱着他泪水洒在他肩上。
鸣人追上他鲜血溅到土地里。
卡卡西呢？
风雨里他感觉熟悉的气息，但是他掠起不再回头。
你叫我怎么回去。
走出了那一步就再不能回头。

那个时候的自己，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十九岁的宇智波佐助走进屋拎起某无良上忍的领子，"菜都凉了，给我去吃饭。"
卡卡西答应着，眼睛却没有片刻离开手里的书本。
然后在佐助的豪火球到达的前一秒钟逃开。
笑眼弯弯。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佐助，即使查克拉过剩也不要这样浪费，留到明早生炉子该多好。"

八月十五。
院子里的树上灯笼摇摇彩带飘飘，旗木上忍对着天妇罗愁眉苦脸。
"待会记得刷碗。"
我做饭你洗碗，分工明确。
卡卡西把碗筷收拾好的时候，佐助咬他耳朵。
"秋刀鱼和茄子在厨房里，自己找。"
"佐助你故意的——"
终于成长到可以把自己老师气得半死不活的程度，暗部分队长十分满意。

人总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卡卡西觉得佐助已经做得够多。
十九岁的暗部在战时只能算老将，和平年代里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他陪着佐助去见纲手，有史以来最美丽的火影微笑。
"佐助君，即使你是现任暗部参谋长的男人我也不会照顾你，这是你应该付起的责任。"
卡卡西有不平，但是佐助握住了他的手。
"我会做到的。"
他说着，眼睛安静气度沉稳，不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走在路上的时候依然会有人指指点点。
他承担下来，因为这是他仅有的选择。

回归最初的那段日子他时常在梦里惊醒。
每次都是卡卡西无言搂住他，细细梳理他黑色尖发。
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当初的出走，抑或现在的回归。
他知道木叶有他珍惜的东西，胜过那些难免的敌意。
小樱，鸣人，卡卡西。
还有诡异的故土之情。
有时侯他想自己大概是老了，思乡不是老头子的事么。
虽然音忍村那三年抵得上三十年。

又是夏日夜晚。
二十一岁的宇智波佐助躺在竹床上，头顶繁星满天。
"卡卡西。"
身边的人没答应，只是靠得更过来一点。
晚风清凉，即使搂他入怀也不觉得闷热。

他记不起卡卡西是什么时候搬进他家的了，只觉得十分自然，就好像他一生下来就这样跟他一起住在这里。
也记不起是什么时候村里人对他有了微笑有了敬意，只觉得十分舒缓，就好像他一生下来就是要做这样的人。
原来时间是如此可爱又残忍的东西，不知不觉中洗涤一切当初深刻的印痕。

说什么不能回头呢。

那个时候，我还是太年轻了。

才会把什么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

他突然吻下去，卡卡西有点惊讶然后闭上眼睛。
宁静的夏夜里满天的星星都笑了起来。
仿佛大地上所有的花朵都在放声歌唱。;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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