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卡]当时有泪 (作者：Rin-chan) - 达人(茕蝶)

2005/05/05 | [佐卡]当时有泪 (作者：Rin-chan)
类别(火影文库) | 评论(0) | 阅读(623) | 发表于 11:54: 题目：当时有泪
作者：Rin-chan
配对：佐卡
注明：给烟花和reiko的结婚礼物

爱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路的两旁，随时播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香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也不是悲凉。

*

千鸟

血滴滴嗒嗒地打在地上，既而是雨水。
铺天盖地的雨幕合拢来，破坏了空气中凝固的沉默，在两人的万重阻隔以外，又多加了一重阻隔。

这就是木叶与音隐全面战争的谢幕演出之一。我们所说的“了断”，也通常指两个人在仅剩最后一击的力量时，以命相搏。

三年的时间卡卡西并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他现在仍然很不习惯。身上和腿上的伤被雨水冲打着，冷的雨和滚烫的血混成一片粘湿往下滑，让他觉得不舒服。
咒印消耗了那人大量的体力，他自己也是勉强站着而已。他们两个都有多少日子没像这样杀红过眼了。本来以为不会对战的，或者说，在有意识无意识地避免对战，但当他们杀尽了各自的敌人，血红的写轮眼因浴血而变得更加妖艳时，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还是将这最后一击留给了彼此，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

那个时候隔着瓢泼大雨卡卡西很想说，佐助……你已经，长这么高了啊……
可惜，双手已理智地开始结印。

想也不用想。

只能是那一招。

*

卷轴

佐助还记得卡卡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教他召唤之术。
“以后总会派上用场的。”他说。然后从忍装上卸下卷轴，一手抽出一支苦无来拿拇指肚在侧刃上一摁——

柔软的指肚破了一道小口，一滴血珠渗出来，越变越大。

其实整串动作也就在眨眼之间。可是佐助把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楚。
那个小小的伤口和根本不值一提的血珠在他眼中被无限地放大，再放大。他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

卡卡西松开卷轴一拉，卷轴长长地飘舞在两人之间，潇洒而惬意。他拿带血的拇指对着上面的第一个名字抹下去，但佐助比他更快地夺过卷轴扔到一边，然后紧握住他的手腕。

卡卡西的手腕凉凉的，腕线美好。他向上捏住他的手指，他的手指苍白而干爽，只有那一滴血珠看起来触目惊心。他把那个指头放到口中吮着，舌尖传来腥甜的味道。卡卡西很沮丧地看着他。“我不准你再用这个卷轴了。”吮完之后他对他说。“我不准你再用这个术。”

卡卡西低头想了想，终于笑眯眯地回答：“好吧。反正就算我用了，你也不会知道。”

佐助听得一愣。其实卡卡西的意思不过是说他可以偷偷地用，但佐助握着他的手，想着如果他真的再划伤手指，要瞒过自己也容易，因为指肚的皮肤再生能力很强，像这样的小伤口，通常不会留下疤痕。

他看着他，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并不知道后来卡卡西又启用了那个卷轴，就在他离开木叶的那一天，天上下着雨，虽然不像现在这样壮观，但足以冲净他的气息。

所以他也不知道，卡卡西再用那个卷轴，是为了找他。

*

护额

卡卡西承认，他不喜欢佐助来摘他的护额。尤其对一个当老师的来说，被学生摘掉护额，是很没面子的事情。

平常即便是休息佐助也不轻易摘掉自己的护额，正如他不会轻易换掉绣有家徽的深蓝外套一样。但凡他要摘自己的护额，那一定是他先摘掉了卡卡西的，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黑黑的眸子一直望进卡卡西的眼睛里去。

这种时候卡卡西就会产生一种很奇特的幻觉——尽管佐助还不会用写轮眼催眠——觉得这个人一定能保护自己不受任何伤害。他相信近在咫尺的这双黑眼睛。

所以卡卡西对佐助的看法是很矛盾的：一方面认为他是个一点就通的好学生，另一方面又认为他不把“尊师重教”这四个字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在护额这个问题上也是一样，不喜欢他强行来摘自己的护额，却又偏喜欢他们将额头贴在一起的感觉。真是莫名其妙。

佐助离开木叶以后，卡卡西常会在出任务时带上那块被划伤的护额。
如果能遇到那个人，他时常这样想着，那他就能把护额还给他，但还给他之后又该怎样，那人到底还会不会要，还会不会戴上，他看不见他想看的未来。

既然查克拉能在护额上留下伤痕，那么时间也能在心上留下。

其实那块护额此刻就在他的口袋里。只可惜千鸟的印已经结好，他抽不出手来了。

*

任务

每个暗部都有很多任务，密密麻麻地排在日程表上。佐助的日程表也是一样。
卡卡西有时也出任务。当两个人同时出完任务回来，通常是“哟”地打声招呼，然后倒头就睡，谁横在谁腿上，谁抱着谁胳膊，梦里才知。

佐助不高兴卡卡西出S级的任务，因为即便是卡卡西这样的忍者，在有一次出完S级任务回家的时候，刚一跳上窗台，还没来得及跟佐助打招呼，就直直地从窗台上栽了下来。

类似的情形以前也有过一次，但那次是在任务途中，卡卡西因为用写轮眼太多，就在他面前直直地倒了下去，触地时发出一声闷响。
佐助一想到这个就不舒服，觉得卡卡西便宜了那块泥巴地，要倒也应该倒在他怀里才对。
所以尽管当时离窗口很远，佐助还是用瞬身术过去接住了他。浑身是血的卡卡西脸刚一埋进佐助的衣服，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长期忙碌的结果就是，两人一见面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第一次佐助无视自己的伤将卡卡西压在身下的时候，卡卡西试图阻止他，但佐助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久没见到你的脸了？我想感觉你，卡卡西，我想感觉我终于活着回来再见到你。

他说完之后两个人突然沉默。卡卡西觉得有些难过。

如果当所有的任务都完结的时候，他们还活着，该多好。

*

血

佐助不确定自己能否杀了卡卡西。

隔着重重雨幕他仍能看见卡卡西浑身是血，令他想起了从前那个卷轴。
那个卷轴上暗暗的划痕全是他每次结印之后抹上去的血，一线一线，纠缠重叠在一起，让佐助无法细数。

不知道后来他还有没有用过那个卷轴。他这样想着，开始结千鸟的印。

现在他自己身上也有很多血，冷的雨和滚烫的血混成一片粘湿往下滑，令他觉得不舒服。

对面的电光已然亮起。果然，那人的动作还是比他快。但他知道卡卡西会等他的。经过三年的时间他的直觉告诉他，卡卡西不会趁他结印的空隙先冲刺。

他抬起头，那人飞扬的银发被雨水浇得垂了下来，不住地滴水，晶莹的，一线一线，和那些血线一样多得无法细数。

他又看手中渐渐聚起的光，试图想象这种程度的查克拉会给那人造成怎样的伤害。

卡卡西用千鸟杀死白的时候他还在昏睡。但他仍然见到了白最后的样子，还有地上的那滩血。

被千鸟击中会很痛，会流很多血。
一瞬间佐助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卡卡西胸前的伤口喷出血来，喷到了自己的身上，热的，腥甜的气味包围了他，记忆中卡卡西拇指上的小小伤口开始扩大，扩大，一滴血珠渗出来……“唔……”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一边聚集查克拉一边问自己，看到那些血你有感觉么？你会痛么？

没有。

不会。

他骗过了自己。

*

语言

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言语的无力。

卡卡西和佐助，都有这样的感觉。

一个是说得太多，因为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所以将真的假的都掺到了一起，从心最伤处掏出来的话语与漫不经心的调侃一同抛下，是否被在意是否被珍惜却都掌握在对方手中，说话的人无力操控。

另一个是说得太少，因为一脱口便是最直白的表露，说过之后猛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离不开那人的点点滴滴，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无力操控的爱令人沉默，不愿说，不会说，因为太想念。

所以从碰面、结印到冲刺他们竟没说过一句话。

尽管心早已被思念溢满。

不过多少年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语言。
那天他们一起去出S级任务。谁都清楚这次任务很可能有去无回。
走到半路时佐助突然停下，问卡卡西：
“在任务开始前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卡卡西想了想说：“有。”然后反问：“那你有没有要对我说的？”

佐助点点头：“但我要你先说。”

卡卡西苦笑，然后望天：“……我不希望你比我先死……”

佐助冷笑：“我要说的也一样。”

*

普通人

在速度到达顶峰的一瞬间，卡卡西突然觉得累了。其实他只是想说，佐助……你已经，这么高了啊……

右手的电光减弱，脚步慢了下来。

我不希望你比我先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现在他已经能清晰地看见佐助额前的护额，上面有音忍的标志，令他想起自己口袋中那块带着伤痕的旧护额，还有彼此额头触碰时的温暖，冰冷的雨水中，他竟然恍惚。

如果一个忍者一辈子只能做一次普通人，那么他希望，是这一次。

我情愿……死在你的手上。

冲刺退变为奔跑，没有了杀意的千鸟，不再鸣叫。

*

痛

在速度到达顶峰的一瞬间，佐助感觉到痛。

大雨中即使是写轮眼的视线也会被雨水模糊，但那个人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样子就清晰地摆在他眼前，赶不走，停不下，从双眼到手脚，到胸口，到心里，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样，都开始痛，剧痛，痛得他集中不了注意力，控制不了查克拉。

右手的电光减弱，脚步慢了下来。
这是他为了缓解疼痛而做出的本能反应。

我不希望你比我先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冲刺退变为奔跑，没有了杀意的千鸟，不再鸣叫。

我情愿……死在你的手上。

他看着对面的人朝自己冲过来，没有余力思考为什么想要杀死自己的千鸟光芒会变得微弱，可是那人跑近的时候突然一个踉跄，像是完全脱力了一样直直地倒了下来。

*

当时有泪

类似的情形以前也有过一次，但那次是在任务途中，卡卡西因为用写轮眼太多，就在他面前直直地倒了下去，触地时发出一声闷响。
佐助一想到这个就不舒服，觉得卡卡西便宜了那块泥巴地，要倒也应该倒在他怀里才对。

所以他俯下身伸出双臂，用不再握着千鸟的手把他接在怀里，然后因为自己也疲惫脱力，和他一起跪到了地上。

卡卡西将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喘着气。

那一天在终焉之谷也是像这样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是天在哭泣。

他紧紧地抱着他，听见他在自己怀里叫了一声：“……佐助……”

于是他低头在他耳畔回答：“我回来了……卡卡西。”

那一刻绝不是悲凉。

然而整个世界，都在畅快地哭泣。

The End

Rin-chan
2005.4.29; 0

http://snowlight.5d.cn/

评论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