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13 | [玄卡]擦身而过 (作者:烟花绽放)
类别(火影文库) | 评论(1) | 阅读(426) | 发表于 00:15
题目:擦身而过
作者:烟花绽放
配对:玄卡
注明:SM和H新婚贺

表针离最后期限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玄间再一次走神了。
他想宇智波佐助怎么还没来——准确地说是宇智波佐助和旗木卡卡西怎么还没来。卡卡西本人的迟到记录姑且不论,居然能够让姓宇智波的小子也忘记时间这一招实在应该学学。不过学了又有什么用呢,他又不是他的学生,以后大概也不会是他的部下。卡卡西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虽然他觉得他大概是不希望宇智波成功实现目前唯一的心愿。啊看台上那群客人真烦人啊,他们到底把中忍考试当成了什么,莫非只是来斗兽场看好戏——虽然事实确实如此。这样想着他叹了口气,然后,一阵旋风。
旗木卡卡西和他的学生华丽地四十五度从天空降落,不过主角之一立刻失去了摆POSE的自觉。他很没品位地像个迟到的小学生面对严格的班主任一样搔着头问他"没事吧"而他也只好说没事没事时间推迟了。于是他松口气,对佐助说了什么,玄间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安抚闹着退票的客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这样的人已经不止一个两个。
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想不到紧接着坏事一件接一件。他跟那个砂忍缠斗着,无意间竟然想到是不是卡卡西出场的方式华丽得太天怒人怨了上天才会给他们安排这么一场灾难。他朝看台看了一眼,被诅咒的人正跟苍蓝猛兽并肩作战。看来他也没捞着好处,玄间继续神思飘忽,同时敏捷地躲开对方凶猛的袭击。
上帝偏爱那些思考的人。

葬礼结束。他看着他带着三个学生慢慢走开,脚下溅起小小的水花。一身黑衣映衬下他的脸雪样的白,一瞬间他想起上任火影的葬礼。有史以来力量最强脾气最好长得最帅死得最早的火影在黑边相框里温暖如春地笑,他那个连连打破记录跌掉所有人眼镜的学生再次跌破所有人眼镜地一声不吭。玄间站他边上,只看他微微起伏的面罩死死攥住的拳头,还有顺着手心留出来的血,鲜红的,在那死人般苍白的皮肤上醒目非常。玄间向他伸出手,然后,停住,在裤子上擦了擦,再次放进裤兜。
那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但是,是他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看着他。近得他可以看见他黑色的眼上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放根火柴在上面大概都不会掉下来。玄间想。他轻咬一口一直叼在嘴里的草棍。该死,一点都不甜。
他一个人慢慢地离开,他被父亲牵住了手。那头银发在雨里全倒下来不复平日的桀骜不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虽然他六岁升级中忍无数人艳羡不已。即使是暗部里闻风丧胆的存在,被雨淋湿了也要赶快洗澡换衣才不会感冒。他不知道他家里还有谁,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往哪里走——他的心停跳了一拍。然后他快步跟上,牵住父亲的手。等会回家了要换衣服还要喝药。也许他家里有药的,谁知道呢。

第一次合作。卡卡西的银发在白狐面具上面嚣张地晃动,发出指示的声音冷静沉着。六岁就当上中忍的家伙果然不能小看啊……玄间感叹着投入战斗。跟着卡卡西十分安全,因为那家伙是出了名的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同伴。以前听说他是任务第一。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活着就好。可能的话,只要我们一起活着就好。
加入暗部的他有机会听到关于卡卡西的种种传闻。据说那家伙有张恶魔般的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玄间短促地笑了一下。莫非他头上长角?或者他月圆之夜会有条尾巴?他敲着酒杯漫不经心,依我说那家伙长得不是太漂亮就是太难看,不然没必要一直遮着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毁容破相。有人在起哄,那玄间你去看看吧,我借你DV摄相!不好意思,玄间一口咬断草棍,我还不想死。
他经常被分到卡卡西手下,也逐渐成为公认的"智慧型"忍者。天知道他其实是在走神发呆。不过他跟后来更著名的智慧型忍者鹿丸还是有区别。鹿丸是个怕麻烦的人偏偏总是遇见麻烦的事,他则是从来没有"麻烦"这个意识。人生在他看来只是走向坟墓的必经之路,而为了可以忘记那悲惨的必死的命运唯一的办法就是活得轻松一点,想得简单一点。而这世上太多人想得太复杂。有时侯他宁愿相信本身的直觉,但是可惜的很,他的理智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消失,在他不需要的时候出现。

有那么一天——他忘记了是哪年哪月哪一天,只记得那天天气糟透了,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下雨,而他和卡卡西被派出去送了一个卷轴刚刚回来。天黑了路还有很远,于是卡卡西说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玄间睁大眼睛好不容易看见山顶有座破庙,他说好吧。二十分钟以后两个人走到庙门口,玄间立刻就后悔了,因为庙门上写着大大的"拆"字,醒目到即使文盲在黑夜里也应该一目了然。而他和卡卡西刚刚显然是被名为失误的女神眷顾,居然犯下此种错误。卡卡西耸耸肩拉开庙门,玄间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这时候卡卡西不紧不慢地说,这下知道了口罩的重要性了吧。
后来玄间想了很久这时候卡卡西到底是多大年纪,居然也会讲这种笑话。不过卡卡西的改变实在是一个很长很缓慢的过程,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忘记了是怎样的量变之后才有了这貌似的质变。他其实一直是那匹月光下的银狼雪山上的云豹,不过他早已知道在什么时候伪装成太阳下面睡懒觉的猫。无关紧要,反正也很少有人真正把这种问题装在心里,正如没有会细数那微笑下面多少裂痕。连他自己都忘记了的事情,怎么可以奢望别人记住。
火镰还在。可惜找不到可以燃烧的东西。山上光秃秃一片,一看就知道绿化工作没做好。玄间开始怀念木叶,多么美好的村庄,上山砍柴一砍一大堆……卡卡西踢踢他,我先睡一会,你要熬不住了就叫我。

卡卡西很快睡过去呼吸细微绵长。是那种蜷起身子的姿势,也许是表明他缺乏安全感需要保护也许只是他穿着湿透的衣服冷得厉害。啊,没带感冒药呢。希望明天可以到达木叶,同时希望我们两个人都不要病倒。玄间看看他,哦他真睡着了。够强啊,在这种冷得发抖饿得要死的情况下还可以睡着……突然他想到他的真面目。
他悄悄贴近他,注视他起伏的面罩。即使长年只露着不到四分之一的脸孔也看得出来他的变化。少年时稚气的青涩已经完全消失,现在已经是男人的英俊坚定。轮廓清晰仿佛刀削而成,而且面罩下光滑——初步排除他破相的可能。玄间小心翼翼伸出手,停在空中,轻轻理了一下他散乱的银发,然后收回来,把手举到眼前看了看。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没有突然开出朵花来。
那个晚上他没有叫他,就只是那么坐在一边看他睡觉。雨在后半夜停了,于是整个庙里就只有他和他的呼吸声。那头银发在黑暗里发出微弱的光,照得他心里透亮。他安静地闭上眼睛,想起自己第一次上课迟到然后被老师罚站了整整一节课。很早以前他就有这个悲哀的缺点,总是会在别人认为适合喝酒的时候喝茶,适合赌博的时候看书,甚至适合告白的时候说你看今天天气多好。也许是反应神经慢半拍,抑或,他根本就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只是淡漠地看着这世界沧海桑田。
也许是神经回路构造有问题吧。

再后来他们不知怎么地成了所谓的朋友。之所以说"所谓"是因为他知道卡卡西没有真正的朋友,正如他们所有人那样。比如有人说女人的友谊体现在会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告诉闺中密友,男人大概就只会在离婚之后提个箱子跑到哥们那里说一声我离了今天住你这。但是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大概就只能从女人那里听到哦你的朋友离婚了。隔天你见到他,神色如常或者有点憔悴,但是你只会跟他打个招呼,然后,擦身而过。
或者你们关系再好一点,那么大概就是,今天去居酒屋么。然后他点头说好。于是就到了那里,找张桌子点几个菜要几瓶酒,然后啊,或者一醉解千愁或者借酒浇愁愁更愁。
也就如此而已。
他们是忍者。虽然同伴第一,可是面对任务时随时可以牺牲。如果你选择了同伴说不定你还要被万人唾弃呢——旗木作云是怎么死的,自己的脆弱大概是一个原因,但是另一个原因不就是因为这约定俗成么。这样的人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因为总会有人头壳坏掉。不过,他们不会都选择自杀就是了。

玄间跟卡卡西的朋友关系,大概就体现在他们隔三差五会在居酒屋一聚——他,卡卡西,阿斯玛。红,红豆,凯——一群人喝着闹着,有时侯卡卡西喝醉了也会跟着发疯,躺在屋顶上高唱《月下美人》。以前玄间从来不知道说话声音还算好听的卡卡西唱起歌来跑调如此。那时候往往大家都醉了,凯还会爬到屋顶上敲着酒瓶给他打拍子,阿斯玛就会摸出烟来点——通常一盒火柴划光了烟也没点燃,最后就凑着那么空吸,还会说啊真够劲。
这群人中玄间总是清醒到最后的一个。他会坐在那里轻轻地哼着卡卡西正在唱的歌,然后安静地看着自己就是月下美人的卡卡西。他敢跟任何人打赌他面罩下的脸绝对倾城,但是他从来不会去说。有时侯闹得太凶他会爬上屋顶把卡卡西拽下来丢到随便哪个角落里,然后去找看店的小姑娘要几床毛毯。他把毯子扔给那些喝得烂醉的家伙,最后留下一张最大最厚的盖在卡卡西身上。做完这些他头晕得不行,于是他也躺下,就躺在他身边,跟他盖一床毯子。第二天阳光刺眼的时候他会最先醒来,卡卡西还在睡,皱着眉脸色苍白。他叹口气,找小姐要热茶,第一个喂到他嘴里。没有人知道。
只有天知道。

有天他喝了很多但是还是睡不着。他给卡卡西盖好毯子,在他身边躺下。卡卡西的身体是温热的,散发浓浓的酒味,混合居酒屋的气息实在说不上好闻,但是他莫名其妙地冲动。他抬起身子看他,他的银发在月光下无声地流淌成他记忆的河流。他想起当日初见,他想起那清白到过分的山中一晚,他想起往日他冷淡杀气今日他明亮微笑。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容易忘事的人,但是他对他记得这样清楚。他很怀疑自己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居酒屋里所有人都在睡觉只除了他。玄间深深吸口气。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卡卡西。这是多么适合接吻的美妙时刻,但是他只是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银发。柔软的光滑的,有淡淡的香气混合酒味刺激着他的感觉神经。然后他躺下来,翻了个身背对他。
两个小时后,玄间睡着了。
那天他到底为了什么没有吻他的,他不知道。
只有天知道。

现在玄间坐在窗户边看着十七岁的儿子正带着喜欢的女孩向家里走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们都结婚了。阿斯玛和红结婚的时候大家一起去喝喜酒送红包,他记得自己问卡卡西什么时候结婚,银发的上忍看了他一眼,说快了,放心,到时候少不了叫你。
后来果然叫了玄间,玄间送的礼物是一台西门子滚筒洗衣机。
有时侯他会想,不管卡卡西对自己如何,自己当初实在是应该也可能爱上卡卡西的。如果葬礼上他向他伸出了手,如果下雨的夜晚里他吻了他,甚至,如果那天晚上他吻的不是他的头发,他都会爱上他的。
但是就差了这么一步而已。
就只是差了这么一步而已,结果就是年轻时对一个陌生人的无伤大雅的迷恋和一生中对一个心上人的铭心刻骨的爱恋的区别。

真是……

门铃响了。
玄间站起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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