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02 | [卡佐]很久以前/一只猫/叫佐助 (作者:Aqualeaf)
类别(火影文库) | 评论(0) | 阅读(803) | 发表于 23:24
很久以前/一只猫/叫佐助
作者:Aqualeaf


“佐助,乖吃鱼。”卡卡西阴恻恻的俯下身,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一条几乎被煮烂的小鱼,对着瑟缩在墙角的小猫晃了晃。

黑色的小猫,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翘着短短的尾巴,对卡卡西发出了低低的吼声,呜噜呜噜;绿莹莹的眼球闪着不信任的光芒;四只小爪子死死的抓着地,身体微微后倾。很明显,它本能的抗拒着面前这位笑嘻嘻的银发帅哥。

“挑食可不是好习惯哦,佐助。”卡卡西耸了耸他的单眼皮,开始颇有耐心的说教。

猫猫迟疑了一下,往前凑了凑,用湿漉漉的鼻子小心翼翼的闻了一下,最后还是撇开头,拒绝食用面前的危险分子提供的食物。

二者僵持中,卡卡西微笑…………小猫全身开始散发出与主人一般的杀气…………

一分钟…………

两分钟…………

………………………………………………

十分钟…………

………………………………………………

半个小时…………

卡卡西承认自己失败,举手投降,把小死鱼扔出窗外,砸到忍犬一只,狗吠声不绝于耳。拍拍蹲麻的腿,起身站起,换上一种冷冷的目光盯着已经绝食五天的小家伙,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与主人一样的脾气啊。”

这天正是宇智波佐助外出执行任务的第五天。

而五天前的清晨,猫儿的黑发主人正是从卡卡西扔鱼的窗户翻进屋内,把与他同名的小猫拜托给依旧没有睡醒的卡卡西的。他恶狠狠的踹了卡卡西一脚,卡卡西只是把脑袋缩了缩,翻了个身,接着做梦;佐助又使劲在他身上踩了几脚,睡觉的人才不情愿的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是佐助吗?来这么早,难道是想我了。”两只擦着头发飞过来的苦无让他乖乖的闭上了嘴。

“我要出任务,大概时间有点长,这只猫就交由你养了。”佐助伸手拔出了插在床头的暗器。黑色的猫从佐助的怀里钻出来,来者不善的喵喵叫着。

“呦,原来是可爱的小佐助啊,几日不见又长肥了呢。”卡卡西人畜无害的伸出手捏了捏小猫软软的爪子。

佐助使出了你只要敢在当着我的面这样喊看我不杀了你的眼神,强调似的加重语调:“提醒你,不准喂它吃纳豆。”

“原来你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啊,我只是教导小孩子要有良好的生活习惯,佐助君难道不是这样认为的吗?”卡卡西笑眯眯的解释,原来上次乘他外出喂猫吃了一个月的纳豆的事还是被他知晓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卡卡西你是故意的!”佐助咬牙切齿的说道。黑色的小猫,造势般的跟着主人叫了两声。

“对了,佐助,这次任务的内容是什么啊?”自知理亏的卡卡西顾左而言他。

“哼,”黑发的少年恢复了冷冰冰傲慢的态度,“这是绝密,不能告诉你。”翻了翻白眼,一付连这种忍者常识都不动难道你是傻瓜吗的表情。

“哎哎哎,难道凭我们两个人之间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都不能破破例吗?”旗木君作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无辜得让佐助都觉得若是再把手上的苦无朝他的脸丢过去是一件很罪过的事情。

“少来这一套,把猫看好,不然等我回来跟你没完。”佐助的脸微微有点发烫,所以很快转身,从窗口跳下去了。

剩下卡卡西拽着小猫的尾巴,“喂喂,难道你也想跟着去吗?”

小猫转身,气势汹汹的对着卡卡西的手就是一口,又补上一爪,漂亮的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立刻跳下了床,警惕的盯着卡卡西。

“好强的忍者猫!”无脑上忍发出类似的评价,“你比上次有了长足的进步,难道佐助带你进行了修行?!”他又下了一个毫无意义的结论:“你成长了不少呢。”

以上没有营养的人猫对话还顺带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俩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当然我是指那只叫佐助的脾气恶劣的猫与那个迷糊的上忍旗木卡卡西。


在第一次见面时,人猫之间的关系是和睦的。


“卡卡西老师。”鹿丸喊住了正在没事闲溜达人称拷贝忍者的白发男子。把怀里一团可疑的黑乎乎的不明生物塞到卡卡西很难得没有拿书的手里。“这是佐助在完成任务时带回的战利品,就交给你了。”鹿完郑重的说完,又鞠了鞠躬,脚底抹油,打算开溜。

“等一下。”卡卡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到鹿丸面前,提着某生物的后颈,该生物窃窃的小小声发出了抗议“喵……”

“嗯。是只猫啊,那你为什么不帮他养呢?”

好一针见血的问题啊,鹿晚暗想,“因为母亲大人对动物的毛发过敏。”

嘿嘿,鹿丸你不诚实哦,上次我才看见你的妈妈与带着赤丸的牙热烈拥抱呢。在清楚鹿丸是数一数二的怕麻烦人之后,卡卡西放弃了刁难他的想法。“那佐助跑哪里去了?”

奈良长出一口气:“他体力透支,在回村的路上晕了过去,现在在木叶医院输葡萄糖。”

卡卡西头脑中出现一幅图片:垂死的佐助躺在鹿丸的腿上,艰难的说:“鹿丸,我快要不行了,这只,这只猫,就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带它逃出去。”他坚定的望着鹿丸,而后者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佐助,我以我奈良家的名义起誓,就算拼了我的命,也一定会把它救出去的。”“那我就放心了。”佐助虚弱的笑了笑,安详的闭上了双眼。鹿丸紧紧的握住他的双手,终于泣不成声…………省略以下少年漫画中常见的热血镜头若干。

“喂,”他再次喊住准备逃跑的鹿丸,依旧提着小猫的后颈晃了晃“叫什么名字?”

“你随便喊吧。”已站在50米开外的鹿丸朝卡卡西挥了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佐助一睁开眼就看见卡卡西笑容可掬的站在面前,“佐助,你终于醒了。”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可爱的东西。”佐助一脸黑线的看着卡卡西手忙脚乱的到处乱翻,最后不惜把上忍的统一军绿色背心拉开,从黑色的紧身长袖衫中揪出了黑色的肇事者。

佐助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只听卡卡西兴高采烈的对那个小东西说道,“佐助啊,床上的那个人就是你的主人,快去行见面礼。”

乘佐助反应过来之前,他一把把张牙舞爪的小猫揉到了对方白皙的脸上,小猫也借佐助发愣的时机,乖巧的舔了添他的额头。


沉默,无限的沉默,我们曾被教导“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卡卡西,你这个变态!”暴走的病人一把扯下挂在脸上的猫,跳起来,准备把猫当做暗器射向罪魁祸首,却不小心被被子绊住,失去平衡重重往前跌去。

“这种摔在床上的死法,是上不了慰灵碑的哦。佐助。”卡卡西扶住气喘吁吁的病人,在他耳边低声说。


那时卡卡西与那只名唤佐助的猫关系是相当亲密友好的。甚至在佐助默认了那只猫的名字后,他也认为那只猫是典型的胳臂肘往外拐,竟与卡卡西站在统一战线。当然这也有好处,每次出任务佐助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猫寄放在他家,省去了不少麻烦。而猫也很默契的吱溜一声钻到卡卡西腿下,亲热的来回蹭。

令双方矛盾骤然恶化的事件,则完全是卡卡西一人的错,当事者对此供认不讳。据犯罪嫌疑人交待与目击者证明。当日,佐助(猫)被其主人宇智波佐助交与旗木卡卡西代管,在受害者的主人再三交待近日木叶因展开大规模的灭鼠行动而四处投放老鼠药为防止人类与动物误食造成不必要的经济损失请不要到处闲逛,而某人因沉浸在不良书籍中不能自拔,虽然频频点头回应,实则对佐助的话充耳不闻。在佐助走后因不堪忍受小猫的连续撒娇,放下书本,感叹为什么都是同样的名字而人与猫的性格差别就这样大呢之后,就带着佐助招摇的从10楼走到1楼再游遍了木叶的大街小巷,小猫好奇的东看西瞅,东闻西嗅,连蹦带跳的跟在卡卡西身后。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那天下午的阳光是温暖的,猫猫一高兴就跳起来用他小小的脑袋撞他主人老师的的膝关节;后来下起了微微的雨,卡卡西就从开始溶化的泥地上提起了脏兮兮的小猫,把他搭在肩上,轻轻的笑起来,“我们回家啰,佐助。”

到家后,卡卡西用毛巾给看似疲惫不堪摊倒在地的小猫擦了擦,放在床上,自己又开始消化吸收没有读完的少儿不宜的书籍。

等到凌晨12点,佐助完成任务来接走他的宠物,推开卡卡西家的门,赫然发现躺在悠然读书的卡卡西身边的小猫四肢不停抽搐口吐白沫,他惊呼一声,几步跨上前,抱起已经僵硬的小猫来不及责怪卡卡西就直接冲向木叶医疗小队的驻地。


“好可怜的小猫啊,佐助君。”医疗小队的成员惋惜的看着只比佐助手掌大一点的小猫。

“医生,它到底怎么了?”佐助脸色苍白的问。

“大概是误食鼠药,哎,佐助你是知道这段时间在灭鼠的,怎么任由你家小猫到处跑呢?”

“医生,救救它吧。”感受到小猫生命的流失,佐助的脸上滴下冷汗。

“大概不行,它太小了。你看身体都僵了,来晚啦。”

“拜托,你要多少费用都可以,请试一下吧,看还有没有可能,求求你了。”黑发的少年用几乎是哀求的口吻说道。


灌催吐剂,洗胃,再打五个小时的点滴。已经累了一天的宇智波暗部一直守候在与他同名的小生物旁边。

次日清晨

趴在猫旁边昏昏欲睡的佐助被医生推醒,“好啦,你的猫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你看它的脖子还有点偏,所以未来24小时之内你要一直用手从头到尾抚摸它,帮它恢复血液流通。”

宇智波抱起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猫,向医生鞠躬致谢,抬头发现窗外还洒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像断不开的线。脱下坚硬的白色胸甲与指尖锐利的黑色长手套,把没有任何精神的猫紧紧靠在胸前,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呦,平安归来啦。”卡卡西打着伞出现在医院出口处。

自然而然,佐助脸上浮起了厌恶的表情,把卡卡西当做空气般,径直从旁边穿了过去,走进潺潺的雨幕。

卡卡西打着伞从后面追了上来,替一直往前冲的少年挡住了冰冷的雨水,“佐助,小心着凉感冒。”

“谁要你管。”独自一人生着闷气的佐助从鼻子里毫无感情的哼出一声。

“但是小佐助的病没有好,你忍心让它陪你一起受罪吗?”卡卡西好心的提醒。

这句话并没有起到理想中的作用,他骤然停住脚步,转身,清亮的黑色瞳孔中一抹鲜红转瞬即逝,气鼓鼓的脸上被叫做愤怒的情绪涂上了淡淡不宜察觉的粉色。又使劲将猫往怀里拥了拥,倒退几步走出伞的范围,“这就是你的关心吗?假如你真的关心它的话,那为什么昨天不听我的劝告而带它出去?而且只顾自己,猫都病了那么久,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佐助大声的喊,从嘴中呼出的热气,在雨中氤氲成白蒙蒙雾,遮住了他的脸。

“佐助,回来,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卡卡西平静的说,往前走了几步,把佐助拉回伞下。

佐助腾出一只手推开卡卡西,轻轻一跳,点地站在十米远处。“卡卡西我算知道了你根本不喜欢这只猫,你代我养它纯粹是自己闲得无聊。”他如此陈述着。

卡卡西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雨水顺着少年的发线流下紧贴着脖颈,再沿着锁骨的形状滑入宽大的领口,伤脑筋的叹了口气。

“我早就知道了,你曾放任你的狗欺负我家的猫,还记不住按时给它喂粮。现在你又可以熟视无睹的看它走向死亡。卡卡西,你这种不负责的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教导别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关心,什么是爱!”他的声音中更多的成分是委屈。

“难道佐助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卡卡西又恢复到平日与常人交谈时那种平淡到波澜不惊的声线,没有一丝调笑的成分。

对方一愣,也收敛掉了自己的感情,低头伸手覆在猫上替他遮住雨,对卡卡西深深的弯下腰,“那我要对你说感谢近日来你对我的猫的照料,劳烦您了。”他刻意加重了敬词的称谓,缓缓转身,离开。

对于骄傲的佐助,是决不会告诉卡卡西当时他为了救这只卡在水车上的猫,几乎暴露了他们小组的位置,使整个任务功亏一篑,而自己差点连小命也栽进去,还搭上了一个月的工资。

而身体力行神秘主义的卡卡西也是不会告诉宇智波同学,昨天晚上他在医院外打着伞站了一夜。

望着天地连为一体的雨,卡卡西突然觉得自己很蠢,蠢的可笑,所以他丢下伞,俯下身狂笑起来。

这种奇怪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我是指在附近居民以扰民打电话给木叶治安局之前,他就被纲手抓获,安排了一堆任务暂时离开了村庄。

当他回来后,佐助在前一天已离开了木叶。从此,他在牙的头上看过与赤丸打得不可开交的佐助,爪子陷在鹿丸的网眼衣里惊声尖叫的佐助,被纲手殿的胸脯压得喘不过气的佐助,在小李阿凯安排下身着浅绿色紧身衣的佐助,因淘气被红用幻术惩戒得晕头转向的佐助,戴着鲜花编成的花环躺在井野怀里的佐助………………那只一看见他就会变得很凶的猫。


“第六天了,可是佐助还没有回来。佐助假如你再不吃点东西的话,可能在你主人到家之前,你就会被饿死哦。”卡卡西开了一盒沙丁鱼罐头,摆在小猫面前。

未来15天内佐助一行仍没有任何消息,卡卡西以受人之托在家照看小猫为名继续翘班。直到纲手派人叫他到会议室开会。

“任务失败了,小组里出现了叛徒,提前向对方报告了他们的行踪。结果遭到了10余名敌方上忍的伏击。你们知道,那一组只有宇智波佐助具有上忍的实力,他诛杀了那名叛徒,还有4名敌人,但是总体而言实力悬殊太大,在其他组员牺牲后,佐助因体力耗尽被俘,为了不暴露血继限界的秘密,他当场刺瞎了自己的双眼。后来当暗部其他成员接到求救赶到大牢救出他后。”纲手停了下来,为难的望了望卡卡西。

“火影大人,你不必要在意我,请继续讲下去把。”卡卡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那就请负责这次营救的暗部成员给大家讲一下具体情况吧。”

那个人站起身,毕恭毕敬的朝在座的各位上忍鞠了个躬,结结巴巴的说道:“情况非常不好,因为佐助君什么都坚持不说,他们严厉的拷打了我方被俘人员,后来发现是在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后,审问就变成了单纯的折磨。当我们们救出他后,他的四肢都已折断,指甲全被拔掉了,连舌头也被割走,而本已受伤的双眼也被灌入了强腐蚀性的液体,皮肤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我只问你他现在是死是活在哪里?”卡卡西不耐烦的挥挥手。

“他现在在木叶医院的重病看护室。”纲手蒙住了正打算开口的暗部的嘴,对卡卡西说。

“那我先离开一下,关于这件是怎么处理,该谁负责,大家就请好好讨论一下吧。”卡卡西颇有形象的起身,关门。

“笨蛋,难道你还打算对他说佐助因感染细菌,引起全身器官衰竭,随时都可能死亡这一类的废话吗?我还不打算把这件会议室拿去给他当陪葬。”纲手终于暂时松了口气,摊在椅子上。

卡卡西走到全身裹在雪白的纱布中口鼻上套着呼吸机的安静的沉睡着孩子的面前,他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里面盛着各种颜色的液体,旁边停满了巨大的仪器。用手指轻轻滑过他裸露在外的苍白的皮肤与乌黑的头发,蹲下身,手掌小心的握了握佐助裹在石膏中的手。右眼流露出哀伤的神情——那个家伙,他的指尖已经开始腐烂了。还清晰的记得到20天前他拔取苦无时指尖拂过脸颊所吹起的凉风;还可以模仿出他当时凶巴巴对自己说若是猫有个三长两短要他赔命的语气;甚至还可以回想起他眼中那一抹血红,委屈的眼神,生气时皱着鼻子的样子;还有很早很早时,齐腰高的小孩别扭的跟在自己身后的身影。那么清楚的记忆。一瞬间都恍如隔世,远远离去,超过了可以触及的范围。沉入内心深处的疼痛,再不忍心提及了。

他抚了抚佐助散在枕头上的头发,“你以前不是嫌我话多吗?可是我还有很多老年人的人生经验没来得及对你讲呢,那是自来也传给四代,四代又传给我的秘密哦,现在我对你说话,你可是反对不了了,可是那么多话,我不会现在对你说了。我要等你好起来,才把这些当做奖励告诉你。”他苦笑了一下,这些自欺欺人的话连自己都骗不了呢。

卡卡西离开了医院,便再也没有来过。他只是呆在家里喂猫,那只猫又变得像最初是一般乖巧,贴着他的腿,温顺的靠着。卡卡西每次一伸出手,猫就会亲热的舔舔他的手掌。


“旗木君,佐助已经走了,很安详,你可以放心,就在今天上午。”红豆略有惊恐的看着从门里居高临下望着她的卡卡西,绞尽脑汁的注意她的措辞。“明天是他的葬礼,我们想你是他的老师。所以”

“谢谢,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卡卡西关上了门。

“那请明天不要迟到啊。”红豆好不容易咽下了这句不合时宜的玩笑。


所谓的葬礼,就是在慰灵碑前举行的哀悼会,而宇智波族最后的末裔的身体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已被“处理”掉,化作尘土,飘散到天边。

仪式的最后,又下起了小雨。“卡卡西老师最后还是没有来啊。”樱垂下头,小声的说。

纲手摇了摇头,指着碑前摆的一束被打湿的白色百合,“他很早就来过了,毕竟,那时他最钟爱的学生啊。”便也不再开口。

毕竟,喜爱、担心、悲哀、忧伤这些复杂的感情,对于一个忍者而言意味了太多,沉重到没有人承受的起,今天还微笑的与每一个朋友打招呼的人,斤斤计较的为了一两个铜板在菜市场上吵得不可开交的妇女,被老婆骂了跑酒吧里诉苦的酒鬼,带着孩子在田坎边钓鱼的父亲,可能第二日就从人间彻底消失,没有事迹、没有传说、没有尸体、甚至还来不及了解为何而死、被谁所杀,就凭空的人间蒸发掉了。对于生者,就要渐渐学会忍受再没有听见一声再见,没来得及道别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爱人、朋友消失,消失在人群中,消失在记载中,他生活的痕迹被抹杀掉,直到一天自己也将怀疑那个人的出现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孤独而编造出来的美梦。

忍着是孤独的,他们注定将被遗忘——被历史遗忘,被他们自己所遗忘。


卡卡西抱着小猫慢慢在两边已长出青色稻子的田埂上走着。“天气渐渐热起来啦,佐助。”

“喵”猫儿叫了一声。

“你还记得到你以前的主人吗?那个长得很可爱的黑发男孩。他救了你哦。”

猫儿讨好般的摇了摇尾巴。

“他总认为我在欺负你,不愿把你交给我养。就是因为那次你到处乱舔,我们差点闹翻呢。”

“最后我向他道了很多次歉,才肯原谅我的。”

猫儿伸出小爪子挡住嘴,打了一个哈欠。

“他已经死了呢,所以我准备把你改名成李洛克。”

佐助不解的眨了眨眼。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他忘掉,不然我也会一直难过下去的。”卡卡西好心的解释道。

“我想他一定会生我的气的,因为在他走之前我忘了对他说‘一定要回来。’大概这就是他走掉的原因吧。”卡卡西对着猫温柔的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非常好看。

“他也不敢回来了,因为一旦被他英俊的卡卡西老师抓住,我一定不会轻饶过他的。”

他拍拍猫的头,“放心,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啦。”

“不过你这位善良可爱的好老师可以赏脸把那个理由告诉你哦,佐助。”

他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轻声一字一句的说道。

“所以,生日快乐,佐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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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一只猫/叫佐助
另外一个结尾

“第六天了,可是佐助还没有回来。佐助假如你再不吃点东西的话,可能在你主人到家之前,你就会被饿死哦。”卡卡西开了一盒沙丁鱼罐头,摆在小猫面前。

假如他一直不回来会发生什么事呢?在档案上写着"失踪"一类的字眼,然后被束之高阁,积上厚厚的灰尘,十年或者二十年后被活着的人还是那些新崛起的孩子们以解密、失效的的名义烧成可以飞扬到离天很近的地方的粉末,那到了那时自己还在吗?看到了又会怎么想?时间无奈得可以吞噬掉一切,纵然有血海深仇,纵然身后掩盖了那么多故事,纵然是曾经的风华绝代、青春年少,也只会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纵想挽回也爱莫能助,仅凭一抔黄土所能掩盖的东西往往大的超乎人们的想象。

假如担心某天清晨起床后就没有一人认识自己,还不如想想自己死后能在生者心中存留多久。如果清楚的认识到作为一个个体是无法被社会铭记,那就动动脑子如何让自己最重要的人在几年后还把你当作饭后谈资----这并不是笑话,这是一种奢侈,对死者的奢侈,对人类的奢侈,对忍者这种生活在阴暗角落挣扎在各种斗争洪流的异类的奢侈。因为善忘是我们的天性,区区地球46亿年历史,而人类自恐龙灭绝后更加简短的崛起,更加简短的寿命,假如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那无异于扼住自己的脖子苦苦前进,假如遗忘回忆中的人和事是一种罪过,那么这就是出生后就烙上的原罪之一,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不要在未来成为传唱的神话传奇,我想知道在那之后还有没有人在那张看似冷漠完美无缺的脸后记住那个挑食的小孩,那个会悄悄使小性的小孩,那个会晚上因为噩梦而惊醒的小孩,那个会拼了命去救一只猫的小孩,那个常常咬紧嘴唇命令自己不许哭的小孩----一个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孩子。假如这样,他敏捷的身手与所背负的重担已经不再重要;如果这样,他能以如此的面目被大家记住,那旗木卡卡西愿意牺牲更多来达成这个愿望,包括尚不被知晓的未来及希望。

那只猫已经开始围着他打转了,开始不耐烦的催促卡卡西早点开饭;会在他看书时安静的趴在他的大腿上打盹,会在他离家锁门时依恋的叫着,会把小脸贴着玻璃窗户目送他远去归来。

"它已经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惧,与主人给他的告诫。"卡卡西对这个评价结果感到后怕,才十天,它已经忘记了太多它不该忘记的东西,这种速度对简单的猫成立,对人同样成立。迅速得令人不可思议,无论是由时间抹平的记忆还是刻意的忘记,人们所看到的只是结果,并不过问原因,解释只是让事实更加残酷,甚至反感。所以旗木卡卡西从不介意这样说"我是在欺骗你。"虽然他更想说"我不仅欺骗我自己,还顺便欺骗你。"他不愿意给出更多的理由,所经历的一切让他更多的选择了保持沉默。虽然有时他会狠狠心说出一些令人伤心的话,他也想说在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在这个世上并不是最痛苦的,他想有时间还是要告诉佐助要学会放下那些烦恼试着为自己活下去,但是在那个孩子从音忍村回来后他就什么都不想了,就算那孩子的梦想傻的可笑,就算那孩子的梦想完美易碎如同玻璃橱窗的玻璃娃娃,他都决定只要这样能够保证他在身边,那么纵九死也要保护这个孩子连同那颗细小的心。

孩子孩子孩子,总是这样叨念着,从12岁到18岁,从齐腰高的小人儿到踮着脚就与自己一般高的翩翩少年,卡卡西慵懒的闭着眼喊了六年,他还想喊下去,他还想看着他慢慢的长大,他还没有看腻被一群女生追得狼狈逃窜的小帅哥。佐助在他心中不是一张脸谱,也不是抽象成三个字的符号,不是陈年掉色的古老像片,不是暗杀指令上的详尽资料,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一个孩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晶莹剔透的孩子,让人心甘情愿的头痛到底。

所以他总会如此许愿:"让我活下去,让佐助也活下去。"然后对着慰灵碑或菩萨鞠躬三次,点燃一炷香,他有时也为偏偏脑袋对带土说:"假如我把你的小弟弟送到你这里来,你不会生气吧。"此刻才会发现他已经死了好久,久得让自己已经忘了同在暗部工作期间带面具的时候他到底摘下那副夸张的防风镜没有--这是记忆的极限了,就算说过好朋友绝对不会忘记,但在自然法则面前强大的卡卡西也感到无力。

忘记忘记,都二十天了佐助你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你又被大蛇丸抓走了?是不是需要我告上法庭说他非法拐卖未成年儿童,把你营救回来。还是你不愿意回来了?是嫌我太话多那我就嘴上贴封条,嫌我话太少,那我就变成一直乌鸦住在你家窗外天天对你叫。

你再不回来我会很伤心哦,我会变得很老很老,让你再也认不出谁是你英俊可爱的卡卡西老师,我会随着时间体力流失,肌肉萎缩,你不来找我麻烦,不陪我说话,我会变得很笨,笨得忘记喂你的佐助猫。

到时你就会心痛我饿瘦了你的猫,那你会不会回来接走它呢?假如你还不来的话,它也会离开我去觅食的,那我就只有再次孤独的一个人了。

孤独苍凉的令人难以忍受,遮蔽着太阳的云朵一天会移动好远,沧海桑田白云苍狗,我看尽涛生云灭,却落得现在独自一人,佐助你真的很不讲道理。

在忍者学校没人教你太晚要早点回家吗?没人教你不要让大人为你担心吗?

到底佐助你是个坏学生,还是那一届的老师太不像话?就算这样也要等你回来了才能给我个答案啊。


你的猫被我喂得好肥,长的跟丁次一样了。


佐助回来了,跌跌撞撞的出现在木叶村的门口,抬抬头给守门的示了个意,就双膝跪地摔倒在地上。旁边的人手忙脚乱的替他脱下几近损毁的胸甲,抱起他送到了医院。

等他苏醒过来时就躺在病房中,卡卡西坐在一边,那只猫趴在它的头上,好奇的看着佐助,他心里苦笑一声,咳咳嗽"任务总算完成了,但是敌方太强大家被冲散了,若是顺利的话也应该在这几天回来。"

"我们已经派暗部搜寻过,很不幸,除了你他们都死亡了。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其他人的尸体也已经被处理掉,不用担心。"卡卡西用公式化的语调淡淡的说。

"哦,是吗?"佐助脸上微微的笑容凝固住了,"都死了对吧。"

"死掉了。"他轻声重复,抑扬顿挫,好像小时候很努力的背诵难懂的诗篇。

"我也杀了他们好多人,查克拉足够时我就用千鸟,然后火遁,最后苦无,长刀,我的嗓子都喊哑了。"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给卡卡西耐心讲解。

"当体力耗尽时,我已经冲到出口处,结果一个上忍实力的人拦下了我,只好与他对决。我又用千鸟干掉他,他的血溅得我满身都是。"佐助神秘而得意的笑笑。

"是咒印吗?"卡卡西皱起了眉。

佐助摸摸脖子,点点头,"我当时只想活下来,仅此而已。真的,无论使用任何手段,都要。"

卡卡西感到一阵本能的寒冷,过了那么久那个咒印还是可以轻易的影响佐助。但是很快被他能完好的回来的喜悦冲淡了,又温和的笑起来:"不说那些了。佐助,本来我还以为你要昏睡过你的18岁生日呢。别人说过生日都要许一个愿,那你今年打算说什么呢?"

佐助闭上眼,一会儿又睁开"许好了。"他郑重的对卡卡西说。

卡卡西扶他坐了起来"让我猜猜,是砸烂所有的纳豆店,还是去当一个番茄园的园长?"

"是希望明年出任务一切顺利,还是祝愿你这位白发老师早日长出一头黑发?"

卡卡西不停的打着趣,再次感叹从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孩子所说的:"我没有梦想。"到今日快快乐乐的许下了愿望,这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希望看到的,不能避免发生的,就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被度过了。

佐助又悄悄的笑起来,摇摇头:"全部猜错了。"他微微仰身躺在卡卡西的身上,

"我说,我希望再次遇到伊太刀。"他闭着眼并没有看见卡卡西僵直的表情。

半天没有开口,卡卡西低头刚好看见佐助上倾的脸,阳光很细致的勾勒出他挺拔的鼻子与白皙的皮肤上微微的绒毛。

佐助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说"我真的很希望遇见伊太刀,这样我就会有机会对他说'你是一个愚蠢的哥哥'了。"

"是吗?"卡卡西溺爱又无奈般的笑了笑。

孩子还是孩子,这么大了总没有长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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