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05 | [大蛇丸/+自来也]铃铛 (作者:土拨鼠)
类别(火影文库) | 评论(0) | 阅读(675) | 发表于 09:49
题目:铃铛
作者:土拨鼠
配对:大蛇丸/+自来也
说明:标签中大蛇丸在前仅代表从其视角描写

在木叶的时候,他被称做是天才。
虽然那些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忍者学校也好,做为下忍也好,三人一组也好,暗部也好,他是被称做天才的人。
那是个战乱的年代,所有的一切,都带着混乱的印记。


六岁的时候按部就班的从那个保育院一样的忍者学校毕业,做为下忍,三人一组的结队,跟随一位上忍老师执行任务训练。
和他同组的,是喜欢打赌,一身怪力的纲手姬,还有吊车尾的自来也。据说这样的分配是为了使各组实力相当。
他们的老师,是二十八岁的猿飞,那个矮个子的男人,对于他的喜爱几乎是尽人皆知。甚至于当着他的面对他说:大蛇丸阿,你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阿。
但是事实上,那个被称为忍术之神的男人,那个木叶的三代目,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围着自来也打转。
“自来也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自来也你怎么不学学大蛇丸!”
“自来也你…………”

他经常歪着头看着猿飞无奈的对着自来也叹气。而自来有又常常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瞪着他。

与纲手以及自己相比,自来也未免太愚笨了,这样的人,耗费了猿飞老师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而他和纲手,经常是自己练习。
在他看来,自来也那家伙头脑简单,胸无大志,苯手笨脚。那个头发长得好象刺猬一样,喜欢女色和酒的家伙,是个毫无用处的人。


三人一组,第一天做的事情,就是抢铃铛。 那个白发的男孩,穿着木屐就这样来了。纲手嘲笑自来也说哎呀你以为是在居酒屋喝酒吗?还穿着木屐。我打赌你一定抢不到!
自来也鼓着脸说:罗嗦!你这种赌什么都输的人还敢跟我说这种话。
猿飞老师咳嗽了几声之后无奈的对他们说:你们要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把铃铛抢到。

那个愚蠢的自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居然连最基本的陷阱都躲不开,被埋在土里,被绳圈套到,最后被猿飞用绳子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
这是那个人和别人都不一样的地方。
非常的愚蠢。
笨蛋就是笨蛋,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到了最后,纲手得意的在那家伙面前摇晃着小小的铃铛,“自来也,和你打的赌是我赢了啊!”
连赌运一向奇差无比的纲手都赌赢了,他垂着手斜着眼睛看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自来也。
那家伙用力的踢着腿胡乱的挣扎着,大声的吼道,“罗嗦!超级洗衣板纲手!”
结果理所当然的被纲手揪住一顿暴打。

猿飞老师说这就算结束了,叫他们两个回去吃便当,自来也要一直被捆在那里,直到晚上。
他和纲手带着便当又回去了。
纲手说要在自来也面前吃才有味道啊,他只是觉得,在哪里吃,都无所谓啊。
去看看自来也的那张蠢脸,也许会有趣一点吧。

纲手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自来也的面前,一旁吃着便当,一边做着鬼脸朝自来也吐着舌头。
被绑在那里的自来也斜着眼睛看他们的便当,鼓着嘴巴,眼珠不停的转着,然后落在了他的身上。
“分你吃一点好了。”他举起便当盒,递到了自来也的面前。
盯着他的自来也表情相当的古怪,“猿飞老师叫你们不要管我的。”
有趣,他倒是很想看看,猿飞能把他怎么样。
他打开了便当盒,用筷子夹起饭团塞在自来也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里。
因为惊吓所以被饭团噎住的自来也,拼命的蹬着腿,伸手想要去拍胸口,却怎么也够不到,他替那家伙拍,拍了两下之后不耐烦,于是用手里剑割断了绳子。

纲手张大了嘴巴又合了起来,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的说道。“……你们两个死定了。”
但是,背着手转回到小河边的猿飞,却赞叹的说你们通过了,从今以后,你们就是真正的下忍了。
吃惊的纲手连便当盒都掉在了地上,听着猿飞在那里罗嗦的解释着什么团队合作的时候,他垂下了眼睛,看到盘着腿的自来也埋着头拼命的吃便当的样子。
那个矮个子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愧是大蛇丸我的学生啊。然后又转过头教训自来也:好好学学大蛇丸吧,自来也。
他微笑着什么也没说。
只是心想,原来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真是⋯⋯无趣啊。人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解释别人的行为,看穿了之后就会觉得真是无趣呢。

他从小就觉得……
世上的事,真无趣啊。
看着不动的东西,虽然很有趣,但是很快就会丧失乐趣。总是那样一成不变,除非毁掉它,除非它腐朽掉,否则就和昨天一样,没什么区别。
看着会动的东西,就会觉得很有趣。 你总是要盯着看啊,否则就错过了,但是……看久了就会知道它接下来会怎么动,也会渐渐变得无趣起来,世上的事就是如此,河水,花,苦无,人⋯⋯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这样吗?

这种事情,他从小就知道了。
活着的话,是很无趣的。
没有谁来亲近他,他也没想过去亲近谁,战乱的年代,上忍和暗部都忙着出任务,村子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小孩,他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庭院里的木莲花。
那些被雨水打湿的厚重的花瓣,还有雨滴滴落的声音,那些连绵不断的敲打着地面和树叶的声音,那个庭院里的世界潮湿而阴冷。他躺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因为无聊而觉得苦闷。
自来也经常来找他一起去出任务,有一次他觉得烦了,就对自来也说:“你不用来找我,我自己会去的。”
但是自来也盘着腿坐在那里理直气壮的说那不行,难道我要去找纲手?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难得有了些好奇心。
“那是一代目和二代目住的地方啊!”自来也振振有辞的回答说。
他眯起了眼睛,“你怕吗?”
自来也老实的回答说是啊。
他看着自来也脱在下面那双满是泥水的木屐,不知道为什么微笑了一下。

无父无母的自来也,和大蛇丸一样是一个人住,不同的就是大蛇丸住的地方要比自来也那里大许多,也空许多。
自来也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别的忍者都努力的学习忍术幻术体术的时候,他却很认真的研究着澡堂的哪个位置用来偷窥比较有利。所有的孩子里面,只有自来也穿着木屐,好象这样也丝毫不影响他偷窥时逃跑。
不过纲手称其为色鬼,倒是一点也不冤枉那家伙。
曾经在看色情小说的时候不小心被纲手看到,结果被暴打到满脸青肿,然后理直气壮的跑到他家去要药。
嗳呦嗳呦的叫唤着上好了药之后继续去澡堂偷窥。

那种时候,似乎总是在阳光温暖又明亮的下午。河水旁的开阔地那里,就算是猿飞老师不在,自来也也没办法偷懒。
经常被纲手教训的自来也无法反驳的时候就大叫着罗嗦罗嗦!纲手你一定嫁不出去!
他斜着眼睛看着自来也,看那家伙呲着牙张牙舞爪的一副凶样,顺手丢了一堆苦无和手里剑过去。
那家伙好像青蛙一样一跳一跳的,惊慌的躲避着,然后窜到他的面前,用力的扯着他的单衣,“你这家伙把苦无都藏在哪里了啊?”
如果不是他用力的打掉那家伙的手,说不定会被那个笨蛋扯掉衣服吧。


猿飞教授他们通灵术的时候,他第一次就成功的召唤出了比他们三人合在一起还要粗的蛇,自来也很辛苦的召唤出的蛤蟆,托在手上来给猿飞老师看,结果看到他脚下的蛇,下巴就掉到了地上。
“喂!我说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召唤出来蛇啊!蛇啊!”那家伙猴子一样弯着膝盖半蹲在那里,头发也弄得乱七八糟的。
趴在那家伙手心里的那个小东西对着他这个方向瑟瑟发抖,他脚下的蛇昂起了头愉快的吐着血红色的信子。自来也指着他的脸匆忙的后退了好远,“你这家伙在想什么啊!你知道不知道蛇是蛤蟆的天敌啊!你叫我怎么办!”自来也蹲在差不多安全的地方难以置信的看着盘踞在他脚下的长蛇。
他歪了一下头,笑着看向自来也,“你是笨蛋吗,自来也。”
自来也气呼呼的把那只蛤蟆塞在怀里,很不爽的蹲在那里瞪着他和他的蛇,长长的杂草一样的白发落下来,然后胡乱的抓着,丧气的垂下了头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直到后来自来也召唤出来蛤蟆文太,这种单方面的争执才算结束。
但是……和他召唤出来的万蛇不同,和那个暴虐却又毫无头脑的万蛇不同,文太是个自大无比的家伙。也许是因为万蛇的缘故,那只蛤蟆似乎看他相当不顺眼。
“喂喂!自来也!那个蛇一样的家伙是谁啊!”
“喂!那是我的伙伴!伙伴!”自来也盘着腿坐在文太的头顶,笑得好象一个傻瓜,“他叫大蛇丸!”

纲手召唤出来的蛞蝓,倒是性格温和安静的不出一声。

那时候,大概是最平静的时候了吧。
因为是战乱年代所以人手相当的紧张,在猿飞二十五岁当上三代目之前,还经常性的出任务,就算是身为三代目,也忙碌的不可交加。

自来也也曾经当着猿飞的面抱怨说有什么好打的啊,
猿飞背过手去,看着远处的天空,喃喃的说着:人阿,总是会为了想要保护的东西而战。
自来也踢着草,低声的嘟囔着:我什么都没有。
虽然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
他歪着头看了自来也一眼。

纲手认真的说:弟弟。我要保护我的弟弟还有木叶村。
猿飞点点头。
那时候,纲手还没遇到断,她最爱的那两个男人,还好端端的活在木叶村。
真是讽刺,不是吗?
想要保护的东西,却是因为你要保护的东西而失去的。

于是那个时候的猿飞又转过去问到自来也,那家伙甩甩头,嘿嘿的笑着回答说:“………………女人………………全部的年轻女人……”
结果惹地纲手暴怒,揪住自来也一边揍一边说“你这个色鬼!早点去死吧!”
猿飞勉强的叹了口气,说也还不错。
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迷惑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没什么想要保护的东西,但是他又不喜欢撒谎。
自来也指着他的脸,一副好象自暴自弃的样子说着:既然大家都说你那么厉害,就来保护我们吧。
他稍微楞了一下。
纲手攥紧了拳头,“自来也!你是忍者啊!你能不能稍微象样一点!我们组的人都被你丢尽了。”

那天他似乎才想到,是非常突然的才想到,忍者,我是忍者。
虽然被称做是天才,虽然身为忍术之神的弟子,但是……
他所知道的忍术,还远远不够。

就好象广袤海洋的一个小小海湾,就好象遥远天空中的小小云彩,他所知道的,也还远远不够。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在他心里,就好象扎了根似的,那种渴望野草一样的蔓延了起来,迅速的占据了他荒芜的心田。

澡堂偷窥回来的自来也,有一次躺倒在他家的走廊上,问他说你总是在看这些东西,不会累吗?
他从卷轴上抬起脸来,看着自来也躺在木莲花旁边满足的仰望着天空,一条腿翘在另一条上,脚上的木屐一晃一晃的,总好象要掉下来一样。
他只是觉得时间都不够用,又怎么会觉得累呢。
如果可以把睡觉的时间都拿来用就好了。
“有时间研究这个还不如去看……”自来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丢过去的卷轴砸到了头。
自来也的那套他已经听到厌烦了。
“再漂亮的女人也会变老变丑,你为什么总也不明白。”
“我们也会变老变死,你研究这个,就算搞得再清楚,到最后还是白辛苦一场。”
他楞住了。

他只觉得时间不够用,但是他忘记了就算终其一生他也不可能学会这世间所有的忍术……
人类的一生是那么的短暂,会老去,会死去,会腐朽,直到与尘土合为一体。
他掀翻了那些高高堆起的卷轴,站了起来微微发抖。
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的乐趣,一下子被击得粉碎。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他记不清了,大概是个淅淅沥沥的季节。
那段日子里,似乎总是在落雨,看不到水蓝色的天空,那些雨好象透明的玻璃线从天空的高处直直的落下。
不出任务的话,他就坐在走廊上,轻轻的靠着纸门,看那些被雨水打湿的花瓣沉重的压低了花枝。
自来也也总是来找他,有时候躺在塌塌米上,用摊开的卷轴遮住了脸,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用力踢的话,那家伙就会象人偶一样翻身滚动。
然后可以听到很轻的铃铛的声音。


虽然被他说:不要再我这里睡觉。但是对自来也这样的人却毫无用处,战乱年代的孩子,除了任务和训练,就什么都没有了。
自来也无聊到了发狂的地步时,曾经在他家的走廊上连续铺开几十米长的空白卷轴,开始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东西。
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自来也看着他的脸诡异的嘿嘿笑着,“要不要看啊?”
他哼了一声,冷冰冰的走了过去。

后来他进了暗部,似乎也没什么改变,就算是出任务回来,也可以看到自来也毫不客气的呆在他的家里,在走廊上沉沉的睡去,脸上和身上都是被压得极低的花枝那水一样的影子。
翻身的时候,可以听到那轻微的铃铛声。

他们那个时候似乎就已经被称为三忍,但他们已经不在一组了。
身为一代目的孙女的纲手,似乎很少能够接到危险的任务,倒是他和自来也,一起出过许多次。
就算是出任务的时候自来也也要穿着木屐,如果除去喜好女色这个毛病的话,的确能算是一个不错的队友。
他对于杀人,一向是没有什么顾忌的。
但是自来也曾经摸着死去敌人的脖子,表情奇怪的喃喃说着,“是个女人。”
他站在自来也的身后,没有出声。
虽然他应当提醒自来也不要靠近死亡的敌人,死去的忍者也是危险的,但是他只是安静的看着自来也,看着那家伙从那个死去忍者的手下面,拔起那朵被压得很难看的花。

“打仗啊战争啊这种事情真讨厌,”回去的路上自来也抱怨道,“大家老实的呆在自己的村子里不好吗?”
“你真是笨蛋啊,”他在自来也前面不留情面的说道,“那忍者也不必存在了。”
“就算我是笨蛋好了!”自来也出奇的认真,“我只要一个人活得开心就行了,等战乱停止,我要去云游四方。”
他不知道那个笨蛋还有这样的念头。
“去看尽天下的美女。”自来也很快的又补了这么一句。
他斜着眼睛看着那家伙,心想着果然是自来也。

果然是⋯⋯笨蛋啊。


永生不死的念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开始的时候,他只是用不知道谁的忍犬来做实验,但是,到了后来,囚犯也好,敌人也好,似乎都不够用了的样子,他开始对暗部的同僚下手了。
反正他一直对杀人毫无顾忌。

那时候,自来也并不在暗部,身为上忍的自来也,经常被派着去出任务,二十四岁的时候,终于也开始带学生了。
但是他一直没有想到,自来也第一次带的那个金发男孩,竟然会成为木叶的四代目。
他后来所带的,也有不少。其中有一个叫做御手洗红豆的女孩,脾气和自来也很是相似,精力旺盛,象个男孩子。

其实,有很多事情,都是那时的他没有想到的。
比如为什么许久之后,再次回到木叶的他,为什么没有带走或者干脆杀掉那个叫做红豆的女孩。

那时候⋯⋯他已经开始研究咒印了。
在红豆身体上留下的那个实验性质的咒印,似乎谁也没有发现的样子。跟在他身后慢慢走回村子的女孩,沿路都在愉快的张望着,精力充沛得要命,不象别的女孩一样喜欢花,却喜欢扑打飞虫和追逐小兽。
自来也对他说你干脆给她加大体术的训练吧。好好消耗消耗那孩子的体力,她精神得连我都受不了了。
他斜着眼睛看着枕着手躺在那里哈欠连天的自来也,然后看看那些孩子。树荫里自来也闭紧了嘴巴安静了下来,看上去好像要睡着了的样子。
那家伙整个人毫无防备的躺在那里。
树荫落在那家伙的脸上,一块块的,半透明的斑点一样,大小不一的落在那家伙的脸上。风带着草尖的气息,轻轻的掠过那家伙的脸,还有杂草一样的那头白发。
远处孩子们的嬉闹声突然变得遥远了起来,他轻轻的抬起了手,朝自来也伸去。
但是突然靠近的脚步声却令他收回了手。
那个金发的男孩鲁莽的冲了过来,用力的摇晃着自来也,“老师起来教我结印!”
于是自来也就揉着眼睛叹着气爬了起来。认命的垂着肩膀跟着那孩子走到那片阳光下的开阔地去。

他仍旧坐在那里,在那片浓重的阴影里安静的看着那些孩子在阳光下嬉闹。看自来也对着那些孩子笑得好像傻瓜一样。
风吹过他的单衣,然后又安静的离开了。

再后来的自来也,有一天喝醉了跑到他的家里,扑通一声躺倒在走廊上,仰面朝天。
他走了过去,用脚踢着自来也的身体。
也许是因为雨声,他没有听到那细小的铃铛声。
那家伙翻了个身,沉重的木屐滚落了下去,外面的雨势开始变大,远处的树木和天空都那匆匆的雨水模糊了。
那家伙突然看着他笑了起来,揉着眼睛说“大蛇丸,我被纲手拒绝了。”
他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家伙不知道是在说什么。看起来又不象是受伤的样子,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走过去的时候,被自来也抓住了脚踝,虽然并称为三忍,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被对方抓住。
差点儿摔倒在走廊上的他,很快稳住了身形,手掐在自来也的脖子上,还没有用力,听到对方开了口,“我被纲手拒绝了。”
自来也的喉结在他的手下面奇怪的窜动着,奇怪的是⋯⋯他这次明白了。
“你是笨蛋吗?”他收回了手,站了起来,白色的单衣被吹了起来,他站在走廊上俯视着那个躺成大字形状的男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冷冰冰的这么说道。
那天的雨一直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脑袋歪了过去的自来也,什么也没说。他安静了一会儿,跨过了那个男人的身体,去看那家伙的脸。
那是一张难看的脸,被自来也举起手,用力的遮住了。

他坐在了走廊上,看那些在庭院里开得如同重重叠叠的云锦一般的花朵,那些被阴冷的雨水塌湿的淡紫色的花朵,那种水一样的颜色似乎会流下来一般的氤湿着,他安静的坐在那里,一直到自来也沉沉的睡去,就好像之前那许多个雨天一样。

他转过了身去,抬起了手,他已经在红豆的身上留下了咒印,他想也许他还需要一个强壮的试验品,也许自来也很合适。
他的手放在了自来也的脖颈那里。
他安静的屏住了呼吸,自来也闭着眼睛睡着的时候,好像孩子一样。
只要咬下去就可以了,自来也这种笨蛋,就算痛醒了也很好骗吧。他抚摸着那个温暖的地方,和自己冰冷的身体完全不一样的温度。
况且这个家伙还喝得这么醉。
他低下了头,黑色的长发落在了自来也的脸上,离得那么近,那家伙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耳边。
他站了起来,好像受到惊吓一样的后退着,怔怔的看着平躺在他脚下的那个男人。
他最终还是没有在自来也身上留下那尚在实验阶段的咒印。

连绵不绝的雨水,庭院里的水流上残落的花瓣打着旋朝低处流去,那个男人满是泥水的木屐在走廊下面被雨水冲得一干二净。
淡紫色的细小花瓣一重重的塌在庭院的地面上,平缓的水流越积越高,他躺在塌塌米上,扔开了卷轴,然后用手遮住了眼睛。

再然后⋯⋯十几年后吧。
三忍只有他还留在木叶了。自来也和纲手,都已经离开了。
他终于也⋯⋯呆不下去了,被猿飞发现了的那一天,他以为一定会被猿飞杀掉的,但是他居然能够离开。
他不知道猿飞到底是因为惧怕,还是因为⋯⋯怜悯。


前来追他回去的,没想到会是那个早已经外出云游的自来也。
他站在树上,冷冷的嘲笑着那个气喘吁吁的男人。
那个已经许久不见的男人。
“自来也,你是笨蛋吗?”
那个男人愤怒又迷惑的看着他,好像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我们不是同伴吗?”
他笑了起来,但是他已经忘记了。
笨蛋终究是笨蛋啊。
这个自来也永远都不会明白。

他再也不会象十几岁时那样笑了。
再也不会象那个时候一样。

就好像许多年前那个阳光温暖的下午,抢到铃铛后的他,歪着头看着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男孩。
“你是笨蛋吗?自来也。”
朝着他吐着舌头的男孩撇着嘴巴,把脑袋歪了过去。那男孩穷凶极恶的吃着他的便当,吃得干干净净的这才抬起了头来。脸上还粘着饭粒,然后满足的看着他说:“你这家伙不坏嘛!”
他斜着眼睛看着那个笨蛋笑得傻乎乎的,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你笑起来很好看哦。”
那个色鬼这么说道。他有些困惑的想着我哪里笑了。
那个家伙伸手抢到了他的铃铛。
然后得意洋洋的举到他的面前,大言不惭的说着:“是我的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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