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05 | [兄卡]今天你死了没有 (作者：幻沙)
类别(火影文库) | 评论(0) | 阅读(514) | 发表于 09:23
题目：今天你死了没有
作者：幻沙
配对：兄卡

1.本篇和<昔我往矣>,除了鬼鲛的人设以外,基本上没有关系
2.本篇是受<水鬼> by 林仑刺激而生,但是半途动力用完,以至于下面是连错别字都没改过的完全草稿,修改之日无期,设定好的番外无期= =
3.本篇是在下写过唯一的良善文,我是好人

“那个鼬啊，死掉了。”

鬼鲛这样告诉卡卡西的时候，觉得后者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惊讶的。
总共没见过几次面，蒙面，三角眼，驼背，少年白，读者调查竟然还显示很有人气，战斗时注意力全在鼬身上，正常的交谈一句没有，鬼鲛在背着他认为华丽丽的刀以华丽丽的姿态四十五度俯视卡卡西时，仍在思索为什么自己得千里迢迢跑到木叶来传话。
被观察对象的惊讶持续了大约三秒钟，然后又忽悠悠地腻回到平时的睡不醒状态：
“鬼鲛那，虽然好象应该要谢谢你老远过来，但是，你确定要告诉我的是三年前第69期的木叶忍者新闻早报头版头条内容吗？”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青皮生物，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那天清晨的天光。

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特别。
总是在最深的夜，突然警醒。
本来是没有梦的，好的或是坏的，睡着了也许和死了一样，却总是在这种黑暗里，没有预兆地睁开眼睛。
是这样彻底地、决然地清醒，没有缓和的过程，脑子哗啦啦运转起来，几乎就能听到思绪转动时的僵硬声音。空气里荡着没有人气的清冷，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人气，平静安详，整个空间静静地冷淡，客气地接纳，你好你好旗木卡卡西，欢迎来到这里，喜欢的话可以说是你家。
卡卡西于是只能在那样的黑暗中苦笑，想着明天要找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迟到。
百无聊赖，然而意识清醒。
这样的暗夜里似乎适合追思一些什么人，感伤或者是怀念，可是那些他珍惜的的人在离去时有志一同地选择了一种大义凛然的姿态，崇高的温和的表情，熟悉和陌生同时存在，可恶地无法憎恨。
无法憎恨，无法伤怀，单纯的缺失感，有什么东西随着他们永远地去了，甚至无法想念。
于是卡卡西只能放任自己想些别的，从忍犬到一乐拉面等等琐碎的真实的东西，打发时间。
再怎么回忆也想不起类似“预感”这样模糊的感觉，只知道在那天晚上，的的确确想到过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
虽然和“回忆”有关系的人还很多，但是和“过去”相连的，活着的只剩下他一个了。那个时候卡卡西带着点苦笑着想，佐助已经死过一次了。然后他想下次见面怎么着也要劝劝那家两小孩，他要对鼬说你以为我的手上就这么清白么我是忍者啊对佐助说你以为AB是烟花不安排个狗血理由就这么让你哥把族人干掉了回来吧回来吧大家都回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的时候顺手捞起了从窗口扔进来的早报，正式的标题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记忆里只余下“同归于尽”四个字，铅色的字迹刻印得太深，一直延伸到身体的某处去，隐隐作痛，永不消退。

青筋。
鬼鲛相信他在听到银发上忍的回答后面色是相当难看的，不过他的面色从来都难看到看不出来，况且想到眼前的某某某是某某某某的遗孀，鬼鲛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重整状态的鬼鲛瞥瞥嘴，他想我华丽丽的A级逃犯鬼鲛大人用不着和死.了.的.人.的遗孀计较，然后忽略了上句的逻辑关系兀自说下去:
“鼬说要告诉你。”
“……”
宇智波鼬。
一瞬间卡卡西几乎有暴笑的冲动，他想鼬啊你当我是你遗孀么，不过是上过几次床，不过是同一类人，不过是有过那么一段过去，以为终于能成为生活。

卡卡西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鼬的。
就好象是渴了喝水般自然的事情，无意识的关注，对峙的默契，互相观察互相了解，对了对了他是这样的，那么就这样吧。
一个忍者应该有少年的敏锐和中年的淡漠，可鼬独独拥有少年的倔强中年的透彻，那双眼睛里容不下怀疑和黑暗，偏偏又太过清醒。
所以卡卡西在认识鼬的时候就知道他很危险，偏偏他又知道自己对这并不在乎。
然后时间一天天过去，任务交往上床，然后到了灭族的血夜，鼬在未曾触及卡卡西警戒线的时候，就轻易翻越了过去。

“啊呀说起来，其实鼬那我一直看着不顺眼，但是那种死法实在是太太太帅了，同归于尽啊万花筒写轮眼真是很有美感的招数两人份的天照月读华丽丽的战斗宛如春花般优美而凄零的死去那果然是我的理想啊啊啊啊~~~………………………………”
卡卡西看着鬼鲛滔滔不绝做倾诉状，想着这套说辞他是不是因为没机会和人说已经憋了很久，然后花一分钟理解了鬼鲛和某苍蓝西瓜精神上的共通性。
怎么可能，他看着成串自鬼鲛口中冒出的粉红色泡泡想。
宇智波鼬不是适合那种“春花般优美而凄零”死法的人。
宛如暗夜中锵然折断的利刃，干脆、利落、纯粹的黑暗与冰冷，一线轻微尖细的余响。前一秒仍然锋芒毕露，接着就干脆地死掉。
无数次，他设想鼬死掉的场景，就是这样的。
结果竟然成了震动四大忍者村的新闻，场面之热烈气势之恢弘据说可以用轰轰烈烈来形容，卡卡西回忆起他经历过的无数“最后”之一，风镜少年鲜血横流的微笑，无声的告别，一天一地的巨石滚动，两个世界。
啊啊，年代久远的家族，血统果真都顽固无比。
“我说那鬼鲛”，卡卡西带着点无奈地打断某青皮的美学探讨报告，“这些我三年前也都知道了。”

清晰的，可以想象出每个细节的战斗：锐利的眼，深红的眸，彼此摆出对峙的姿态，小心翼翼，锋芒毕露，把那一线温柔埋葬在刀锋里，然而终究掩盖不了过去的笑，两个人，凌厉的杀气，和骨子里的倦怠。
这两兄弟最后究竟想什么已经不需要知道。
终于全部结束。

关于“被留下来的我在干什么”这样青春的维特问题自然不会去想，有时会觉得在等待什么，可是时间太久，最后自己都忘掉了。
卡卡西老师耐心地笑：“那么鬼鲛，你究竟要说什么？”
鬼鲛终于意犹未尽地结束了他的美学演讲，“那个，有个留言”，鬼鲛的嘴巴有点困惑地张开，偏着头确认般地想了想，终于肯定了什么一样的开口：“他要我问你，今天你死了没有？”
卡卡西呆滞一秒，一种尖锐的疼痛在那一瞬间掠过他的全身，从斑斓的空白的过去传来的东西在头脑骨血中一片喧嚣。卡卡西痛得弯下腰去，无声地笑，什么啊。
不过一个“等”字，死了还说不出口。
他们果然是一样的，太强大以至无法软弱，太透彻以至无法哀伤，太深沉以至无法坦承，最狰狞的伤痛都自己背负。
五分钟之后卡卡西老师终于心满意足地抬头，面罩下面继续没心没肺的笑。
“啊啊，会死的会死的”，卡卡西微笑着对鬼鲛说，“总有一天，总是会死的。”
木叶的天才上忍写轮眼卡卡西，在那以后就没有失眠过，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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