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3 | [卡伊/阿卡]长堤迷雾 (作者:颭月)
类别(火影文库) | 评论(1) | 阅读(389) | 发表于 05:18
题目:长堤迷雾
作者:颭月
配对:明修栈道(卡伊?)暗渡陈仓(呃..).....三思慎入。

(一)

「这样呀,又轮到我挑比赛项目了吗。」
「没错,快决定!敢不敢来比体术?还是─」
「猜拳好了。」
「什麽?你瞧不起跟我决斗吗!」
「所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原来如此,好,一胜定输赢。」

相当跃跃欲试的声音,伊鲁卡有些纳闷。阿凯他认得,但对手听来很明显是想尽快解决这场麻烦比试。一向对上忍群并不太熟,偶尔在审查报告时才寒喧个两句,听说他们各怀种种不同的性格缺陷,全都是地雷。

「如果我输了就倒立绕村子五百圈,」热血非凡的男声再度响起。
「又擅自定无聊的规则…」
「如果你输了就跟我约会!」

噗!伊鲁卡忍不住笑出来,当下沿著墙壁左转,想见见这号人物。除了红以外他很少遇见其他女性上忍,也许此番是位嗓音颇具磁性的冰山美人。
「…绝交。」卡卡西终於从手中小书上抬起头,瞪著对方。
才绕过转角艳阳便全面封锁视野,扫不开眼泪直流的畏光感,中忍教师只得告知性叫了声,「阿凯,是你?」
高瘦身影一听立刻跃上树枝,「看来你还有事要办,我走了。」
「喂、喂!卡卡西!别逃跑!」阿凯直跳脚,矛头指向来人,「伊鲁卡~机会不是天天有的,我好不容易…」
「那就是卡卡西?」终於适应光线,他惊讶的快步上前,「旗木卡卡西?」
「看来不少人只知其名不识其人呐。」
「181公分67公斤,O型,喜欢秋刀鱼。不知这些情报过时没?」
「打哪来的八卦?」
「办公室留言本。」
「是上面充满女孩子家青春涂鸦那本?」阿凯大笑,勾住伊鲁卡肩膀,「既然你也有兴趣,陪我吃个午饭,我们俩单身汉边吃边聊。」
「呃、」差点给拉个绊倒,「阿、阿凯,我想你是误会什麽了…」
「关於卡卡西秘辛我可是清清楚楚唷,怎麽样?」
眉头皱也没皱,「我请客。」

他曲折的人生曲线初次跟旗木传说产生交集。震撼力强,却未擦出火花。他明白上忍九成九不把那交集当作记忆的一部分。
第二个碰撞点竟是加班加过头的夜晚。伊鲁卡款好衣物离开澡堂,卯足劲跟影子竞走,满脑子只想尽快把鞋丢在玄关然後倒下去。
忽然阵阵压抑过的笑声扰乱了归心,中忍提高警觉,站进街道阴影中。这时间还在外游荡的朋友伊鲁卡可不多。

正起疑,浑厚字句已冲至耳膜──「卡卡西,别乱动!」
他感到心脏狠狠往肋骨撞了下。

长街斜对面,阿斯玛步出居酒屋,踏入月色,肩上扛著的男子满头银发像保有自我意识,狂妄地朝一个方向散发。
卡卡西。伊鲁卡无意识默念。
男子显然刚刚大醉,表现得又有精神又迷糊,还嘀咕些「喂,我要吐罗」等等。阿斯玛双手分别围住他的腰跟腿,扛布袋似的搬运他,但卡卡西并非乖乖挂在男人身上,反而撑起身体同酒馆内一票人挥手道别,一会儿笑一会儿说话一会儿拉男人衣领。

猿飞上忍简直是狩猎完的夜行动物。伊鲁卡用力咽下唾沫,抚平太阳穴抽搐。
见两人沿街向左走去,他直觉催动膝盖悄悄跟上。没多远,目标弯进巷子。追踪者亦停下,挑个能瞧见两人的隐密位置静静等待。

月光无力大量生存於小巷弄,象徵性由树叶间稀疏筛落。男人已放下卡卡西,或许,勉勉强强算「从肩膀放下」。
伊鲁卡眼睁睁目睹他将卡卡西悬空往墙上按个结实,密合到逼他喘了口气,像撒赖又像呻吟。接著他扯下黑色面罩猛烈吻他。
快回头!海野拼命告诉自己,肩颈每条肌肉都却都绷得死紧,拉不走视线。
那个吻强烈的再多那麽半分就能穿透卡卡西穿透街墙,血肉模糊。

他只希望双眼快点给月亮晒瞎。



「伊鲁卡老师,」鸣人戳戳恩师的手臂,「再不吃面要糊掉啦。」
「咦?」筷子咕咚滚下桌,海野手忙脚乱去接。
「我说~老师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责难堆满小脸,「我好不容易完成第一个任务,特地来找你耶!」
「抱歉,鸣人,老师最近比较忙,都没好好跟你谈谈…」捧起碗把汤囫囵吞落。
「哼,哼,每个都这样,卡卡西老师也是,天天迟到,到底有没有心训练我们嘛。」
保丽龙材质似的肺实在没有强壮到可以装进一碗拉面,伊鲁卡咳得肝胆都要呕出来。
「你、你刚刚提到你们新老师…」
「嗯!我告诉你~他竟然在我们面前看色情小说哦!」小家伙做出喝过期牛奶的表情。
「…我会多注意一下。」伊鲁卡拉开椅子站起来,不太自然的陪笑,「先回学校上课吧,鸣人要加紧修练喔。」
以拳击掌,「当然!」
志气高昂到令伊鲁卡不禁嘲笑自己居然狼狈逃跑,连听名字也藉慎恐惧。
那三个字经过数夜冶鍊,化身成他的禁咒。无法使用无法操纵,更无法遗忘。
『卡卡西』。

「嗨。」

招呼声清脆又不失沉稳。海野正拨开一乐门帘,右脚犹悬在空中。
「你好。」音量适中,舒服的像一波海浪。
而伊鲁卡觉得目前三寸深池塘就足够淹死自己。
「卡─卡卡西老师!?」
「是?」
顿时张口结舌。低头瞧瞧,早些跳出门外的漩涡鸣人被人拎在手上,拳打脚踢。
「呃,鸣人他,是我…」
卡卡西眼睛微弯,似乎笑了。「我知道鸣人是你以前学生,放心,他很努力,没惹麻烦。」
压根没料到严师会这样给面子,小个子乖乖停下攻击。伊鲁卡松口气,看来色狼嫌疑是鸣人夸大了。
「那就好,我实在很担心。」
「嗯,」仍一派轻松温润,「只是来抓翘掉早训的小鬼回去,有机会再聊。」
「啊、真抱歉,耽误你们。」
「别这麽说,再见,伊鲁卡老师。」
他又在笑,海野想。很奇妙,明明见不著大半张脸,却能从他周遭的气氛,他挑眉毛、发尾轻晃的模样感受到愉快。
「再见。」
果然偶遇最美。旗木卡卡西甚至比印象中还要俊朗清爽,还要深不可测…
刚才他手上的书,是不是印著个红色禁止符号?


(二)

我醒来,发现自己蜷伏在一个腾空的玻璃箱里。

箱子大小约莫当双膝曲到胸前时头跟脚尖刚好顶到箱壁。
我卷在其中头昏脑胀良久,直到因熬夜改作业僵硬的背再支持不住,剧烈酸疼起来。
刚这样想,十二道坚固边线突然自行解构,我从高空毫无迟疑地往底下明亮蓝天里摔落。
下坠速度一丝丝将灵魂拨离身体,麻麻的,有点难受…
然後我醒来,发现自己蜷伏在一个玻璃箱里。



「搞不好你体内也封印著一个怪物哦。」夕日红斜坐窗槛,玉足豪不客气、性感万分的搁在伊鲁卡办公桌上。
「别…别闹了!我很烦恼欸。」
「看的出来,那双黑眼圈至少累积十天以上了吧。」
「再拖下去肯定精神分裂,我非得每晚玩个三五次自由落体才能真正清醒…」唉,还以为女性朋友对这方面比较行,结果红上忍也只是寻我开心罢了。
「话说回来,你这些天都没有任务?」
「昨晚有,不过卡卡西说要自己来,我想应该早就解决了。」
「是吗,他一个人啊…」
「哼,卡卡西这人有个毛病,老是一副『无危险,意者请上门』的样子,等你高高兴兴过去,最後才发现那只是影分身,碰也碰不著真正的他。」女忍者摸摸教师的脸,「当然我是打个比喻啦!卡卡西那麽醒目,能力又明显位居人上,招蜂引蝶是当然的…」
「你说这些话真教我嫉妒!」窗外伸进一只强壮手臂拦腰抱紧红。
「阿斯玛。」朝後一倒,这姿势正好让女人展现她妩媚的天然武器。「你来啦?我们刚讨论到伊鲁卡的恶梦呢!」
“顺应本性”向来为猿飞所信奉,他给红送上热吻。「作恶梦通常表示被压抑,伊鲁卡老师该好好休个假了。瞧,奔放过生活不是很好?」
他撇开脸。「您还真能随心所欲啊。」
「不不、我们正身负『要事』。」红被拉出窗外前边调笑边忠告,「可爱的伊鲁卡老师,当心所有箱子都开完时,怪物就要出来了!」
「多谢…两位慢走。」

猿飞阿斯玛。伊鲁卡惊讶自己竟被他引出如此多负面情绪。
没错,他是把梦告诉了夕日,但他并没透露一切梦境皆由那热昏人的夜晚开始。
愤怒与焦虑已经聚沙成塔,他想要卡卡西。
他承认这念头早不再是念头,而是更庞大、更狂狷的『什麽』,等在胸口进不进退不退。

「午安,欢迎光临!」
一乐老板大声向他打招呼,海野强打起精神回完午安,冷不妨被人从後一把抱住。「下课啦,鸣人?」他想也不想便问。
「伊鲁卡老师~今天又是拔菜头~吼吼~你去跟老头子说我们要正点的任务嘛!」
「告诉你多少次,再基础的任务都要用心完成。」
「可是我再也受不了收割和给欧吉桑搥背了!」
「小鬼你来啦?」老板握著瓢子探出头,「嗳,老师还是老样子,坐五号吧?」
「…不,」伊鲁卡呆了几秒,再次认清踏入拉面店的另外三人後说道,「不,请给我五个人的圆桌。」
樱活泼的向他问候,佐助只点点头然後就坐,伊鲁卡发现他们全穿著便服,肩膀更被头发滴下的水打湿。
「怎麽回事呀?你们…」
「都怪鸣人!」小樱抽起一根筷子将长发盘起,「回程时这过动儿把独木桥弄翻了,大夥只好换备用衣服。」
「是混蛋佐助先惹我。」小狐狸趴在桌上,恨恨的说。
「谁教你老是绊倒,妨碍任务。」
「如果你别一直找我吵架我才不会分心跌倒!」
「呆子,莫非我还得赞美你害我们掉进溪里?」
「搞清楚!」他跳起来,「我不是喜欢你才跟你分在同组的!」
「彼此彼此。」
「可恶─」

中忍边欣赏战火边思考如何让身旁的男人开口说话。
全黑装束令他看来更沉默了,伊鲁卡小心打量。合身的剪裁,高领,腰与上臂部分较窄,袖口却稍松,在他取筷子时露出手腕和一颗半球型珍珠装饰。
很像女人会为自己男人采买的衣服。
「伊鲁卡老师要看我看到什麽时候呢?」
话中带笑。
他顿时惊醒,抓了抓头发,「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卡卡西老师应该能避免一起泡水啊。」
「太麻烦了,不如有难同当嘛。」旗木从服务生手上端过面碗,分别放在孩子们前面,动作甚为体贴。
难得两人都未戴手套,伊鲁卡有种冲动想触碰那只手,以确认指结上乾涸的色泽是否新伤。虽然区区初级任务绝奈何不了卡卡西。
正要询问,旗木却突然敲了敲桌面,说道,「外面那位朋友,不进来坐坐?」
「咦!」所有人立刻停箸往门外望去。
正午阳光下,显眼的白色长发飘动。

「你打算在外人前用餐?真是好久没出示的真面目。」
卡卡西是唯一背向入口者,「怀念吗?」
「我离开村子这麽久,最怀念的就属这个。」
自来也唰地掀开门帘现身。

「自来也大人!」海野顿时起立。
「免了免了。」把中忍按回去,一手搭上旗木左肩,「小男孩,新书《亲热暴力》可有趣?」
「有趣到不禁随身携带哪。」
「哟!很高兴你捧场,读者的爱就是创作动力呀~」
「老板,不好意思,拉面改外带。」他嘱咐完,站起身面对自来也,双方视线终於碰上。
「…还是那麽粗野的发型。」
「你没资格说我。」自来也摊摊手。
卡卡西进逼半步,抽掉对方咬著的香烟。
「餐馆里禁菸。」他低声说,拉下面罩,凑到高大男人面前近处。
听者笑笑,嘴里一口菸悠悠吐出。卡卡西开启双唇,故意慢动作在伊鲁卡眼前播映般,含住那股烟雾,而後吞咽进去。
几丝漏网之鱼由嘴角沁出。
「我猜,你是M吧。」
「不试试看怎麽知道?」挑衅的微笑,接过午餐,仍旧背朝同桌四人,抬手致意,「慢用。」
自来也跟出一乐,嚷嚷,「喂,难得回来,招待我呗?」
「你又不是无家可归,我也没多馀棉被给客人。」
「谁说要过夜啦~色狼~」
「这些人…!」佐助搅著拉面,「没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伊鲁卡低头,热汤还溢著香气,胃酸却已烧破胃壁腹腔,令人作呕。
旗木卡卡西若非太无心,便是以整他为乐。他的世界自从遇见这男人以来,就浑沌一如它从未被探索过,规划过。


(三)

伊鲁卡在木叶村最热闹的街上,让人潮冲撞了好一会儿。
四周商家摊位林立,他贴著墙闪避四个打闹奔跑的小女生,决定让双腿稍作休息。
顺便给头脑冷静时间。
「我到底在做什麽…就算找出哪家店卖有那种衣服,又怎麽样?也不能证明是哪个女性为他…」
啵。
他的耳中又出现分筷子的声音。
小小珍珠像海中蛟龙的鳞光,翻捣脑袋整日整夜,到现在还前浪推後浪。
啵。记忆被刺激起。
那宽松袖口随主人动作摇了摇,手腕滑出,竹筷同时分开──『伊鲁卡老师要看我看到什麽时候呢?』
到什麽时候呢?跳跃的莹光也问。啊啊,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卡卡西老师…

遇到第七小组那天,他离开一乐後,在学校待到钟响过十二巡,几乎把下个星期的工作都解决掉。甫出校门却遇到意料之外的访客。
『卡卡西老师?』
颤巍巍泛红的夜色反映著银色头发。
『晚了,陪我走一段吧。』
伊鲁卡让他接过手上部分教科书。『谢谢。自来也大人…不在?』
『他哪来閒功夫留在村子过夜。倒是你,没睡意所以自动加班?』
『作恶梦作烦了,不如醒著改作有用的事情。』苦恼的「啧」了下,『其实!我担心鸣人担心的睡不著!』
卡卡西被他认真的模样给逗笑,『别操心了,我会好好训练他们。』
多半是神经过敏,他捏捏鼻子,总觉得旗木身上还残留淡淡菸味。
『卡卡西老师,您经常抽菸吗?』
『菸?能抽但不抽。』
卡卡西笑著,伸著懒腰,走在自己身旁回答琐碎问题。挺不可思议。
『酒呢?』
『不能喝但常喝。』
『您真是复杂的人。』
『我有个提议,』笑容更深。『别再用“老师”或“您”称呼我吧!会把我弄得更复杂了。』
伊鲁卡点头。『卡卡西。』
他停下脚步端详,『你属於不会结怨的类型。』
『住在小小木叶能跟谁结怨?对了,听说你跟指导员阿凯老师是死对头?』
『谁?』恢复漫不经心,摸摸头,『喔,阿凯啊,没错,因为我说要帮他修眉毛他不肯啊!』
海野忍不住大笑,『话这种话的你是哪种类型?』
男子忽然靠近,亲了他护额一下。
『旗…旗旗旗木上忍!?』惊慌中礼数又周到起来。
『我只是觉得伊鲁卡应该不会讨厌。』把书还给海野,『你家到了,晚安。』
『是、谢谢…』
还没说完对方已不见踪影。
跟随风的方向望去,天边,似乎有条阶梯隐隐约约,直达月亮。

「今天放假呀?伊鲁卡。」
「月光上忍!」海野听声辨人,抬起脸蛋,「您怎麽在这?」
病厌厌的男性笑容也有虚弱的味道,「工作结束了,来摸鱼。」
「原来如此,那麽别错过二街老店的丸子哦,还有─」
「伊鲁卡老师,是你想事情太入神还是本人存在感太低?竟然叫了五次你才回神。」
教师尴尬的傻笑,「对不起,我…在想旗木上忍的事情。」
「卡卡西?」
「嗯。」月光轻率而亲近的直呼其名是不是有点难原谅?
海野连忙丢掉无聊想法,简略提起一乐事件。
疾风走过来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因为角度关系没看清楚他的脸,你非常在意?」
「也、也不全是,但…」
「反正没什麽好看,看过的人都死的很快。」
伊鲁卡惊的大叫「这什麽意思」。
「冷笑话、卡卡西待暗部时的冷笑话啦!」上忍咯咯发笑,「蒙面营造神秘,狡猾呐,卡卡西。」
你一再喊他名字更叫我在意!伊鲁卡捏紧又放松拳头。
「好了,太阳公公快下山了,跟我来吧。」
「咦?」
「我和阿斯玛约在小酒馆,有兴趣吗?」惺忪睡眼此刻显得调皮精亮,「是卡卡西常去的唷。」



木门推开,炖罗卜与高丽菜卷送出浓厚香味。伊鲁卡吸口气,几乎立刻迷上这里,关东煮搭配清酒让他联想到温泉。
当然,店里的谈话气氛和暖暖白烟也很像。
猿飞在灯光昏黄的一个角落朝他们招手。
「真稀奇,疾风,你带了客人。」
「递补卡卡西的空位罗,他不是说不舒服?结果阿凯也没来。」
「小李要求熬夜做特训。」阿斯玛拉开椅子,「伊鲁卡,坐,别客气。」
「有试过自己酒量吗?伊鲁卡老师。」月光挥手叫来服务生。
「呃,应该不错。」竟然饭前就喝酒…天才刚暗耶!
「很好,别像卡卡西十次里九次要麻烦护卫送回家。」
阿斯玛点燃香菸,「非战之罪啦,怪只怪他酒拳划太烂。」
「请问,卡卡西老师怎麽了吗?」
「伊鲁卡?」上忍们前後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後放声笑起来。
「讨厌、不必太严肃嘛!通常那小子说不舒服──」
「不是想睡觉,就是出完任务流血流累了。」
「有次是中毒。」
「没错!」
海野差点掐碎酒碟。
可恶,唱双簧呀!我这麽担心!

猿飞猝然捏住他的下颚,吓了他一大跳。「你对卡卡西──似乎关怀过度了吧?」
「不要欺负好人。」月光再次替每个人斟满小碟子,「老师对谁都一样关心。」
「我看不是吧?还是说你对…我跟卡卡西的过去,一点兴趣也没有?」
伊鲁卡拨掉阿斯玛的手,冷冷回嘴,「请全部告诉我,如果你们有『那麽一分一毫所谓过去』的话。」
「带种!」阿斯玛放弃细酌,抓起酒壶乾了,「啊~有意思~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跟他做爱的时候。」
疾风迅速制止被激怒的一方拍桌子。
「要听吗?虽然不是快乐的童话故事。」
看男人邪气的眨眼,伊鲁卡感到喉头一阵冰凉。



(Fin)

我确信事发前我们完全清醒,甚至从来没有那麽清醒到贴近原始意识。
卡卡西的肩膀与手臂是全身最漂亮的地方,稍微削窄,肌理匀称,比不上自己魁梧亦非弱不禁风。在他用力攀著我时带著紧绷与年轻的曲线。
「有没有看过两条蛇纠缠在一起互相吞食?」我问伊鲁卡。「当时,周遭可能变成荒原,可能变成深海。」
我和他如野兽扭打,试尽本身擅长的体术去制服对方。可笑的是输家也许得负起传宗接代的责任。
吸吮他脖子时被他扯住头发,很疼,所以我咬他作为报复。卡卡西的呻吟令人无法想像,我相信没人听过他发出如此多声响。战斗里,他的动作总能瞬间由极小放至极大,杀敌於无声。

刹那间,我觉得自己走上了空无一人的堤岸,河上浓雾弥漫,另一侧森林广布。凉爽、弯曲,向前向後都只有我存在。我怀疑卡卡西也一直孤单地走在这儿。

阿斯玛默默凝视酒里刚缺的月。
「你知道吗,最後一刻,那混蛋竟然喊四代火影的名字。」
伊鲁卡已经听不进其他交谈笑闹了。
「四代火影的名字……我恨不得给他几个耳光。」

三点整,阿斯玛赤裸走至窗口沐浴月光,四肢自然舒展,浑不识扭捏为何物。
屋内,卡卡西侧睡著,陷入软软被窝,以手及棉被遮住脸。他浑身因失温而打颤,一点也不像刚刚得到高潮,反而像交欢中被挖去几块血肉。
「你要看免费的看多久?」男人阖眼,吐了个烟圈。
「唉呀?」疾风翻身落在窗槛上。「没有手铐跟嵌刀片的皮鞭,有点失望。」
「原来你白天睡不饱的模样,是因为晚上都用来偷窥了。」
「唔,小弟只是单纯的热爱观摩人生百态。」
「建议你别再利用卡卡西累积经验。」
「哥哥生气啦?」疾风托著脸,「老实说,你们这样真像乱伦。」
猿飞捻烟丢进烟灰缸。
「少罗唆。」
「不罗唆怎行?你自己看看他,一个忍者不该有脆弱无防的时刻,尤其是天才上忍卡卡西!阿斯玛,这等於你要负责他在此种状况下的安全!」
「我知道。」男人露出碍眼笑容,「我乐的很!」

伊鲁卡牢牢钉在原位,可惜不是被掌声。
「你为什麽…为什麽能轻轻松松说这些?」他站起来,比戏中主角还激动,「你怎麽能!」
「冷静、冷静,再来一杯?」
「不必!」他挡开疾风的手,「我...喝多了,告辞。」
等海野的背影消失,月光才继续斟酒。
「啧,酒还真烈,拿壶新的吧。」
「每个人藉口都一样烂。」
「是你凶神恶煞的耶,你干嘛故意试探人家。」
「烦死了!我不确定卡卡西选择伊鲁卡是来做『拯救』自己的人。」
「我不懂啦,但、」边揉著眼睛,他忍不住叹气,「一道进暗部没多久我就发现,你对卡卡西保护欲太泛滥了。他的精神肉体都算强悍,明明不很需要。」
「别降说嘛,『保护者』卡卡西偶尔也要受别人照顾啊!」
「是,是,你乐的很,对吧?」
「真是我的好兄弟!」
「不希罕!」

伊鲁卡一路踉踉跄跄狂奔,突破晚餐人潮越过六、七个巷口。如果可以,他希望跑著跑著就能蒸发掉。
红上忍!
他终於在转角跪下,大口大口喘气。
红,糟糕了!最後一个玻璃箱,就要打开了──

「伊鲁卡老师?」
寻声狼狈望去,旗木卡卡西疑惑的俯看自己。



「抱歉,突然要求你过来…」
海野拉上窗帘,室内很快沉静下来。旗木一面环视客厅一面答腔,「啊,不,我也有点不放心。」
这个家真有主人风范,简洁舒适,拒绝多带半丝累赘。米白墙面深褐桌椅,全室温和平衡,没有哪处被偏爱。
「听三代说你很平均的发展能力,相当适合担任教职,没想到你对装潢也是同一个性。」
「乾净就好,我不会特别想作布置。」屋主松开护额,把头发解下。「喝什麽?」
「别忙了。」他拉住他,「我只是过来确定一下你真的没事。」
藉由触碰,猿飞的『故事』迅速在伊鲁卡脑中重演。他以为自己就要哭出来,说话却依旧四平八稳。
演技好真是重要的一项技能。
「卡卡西。」
「嗯?」
将脸贴著上忍胸口,感觉心律的蛛丝马迹。很神奇,脑袋渐渐清晰。「推开我吧,何必这样体贴。」
「不好意思,」旗木顺了顺黑发,问道,「我没听清楚,你怎麽了?」
他仰头瞧微笑的男人,开始明白什麽叫「周遭可能变成荒原,可能变成深海」。越抗拒,越是生香活辣的想像阿斯玛咬卡卡西的模样。他来到裹在雷雨中的殿堂,观看男神们肉搏砍杀作乐,惊心动魄,想像著,直到眼前发黑。

「伊鲁卡!」他接住下滑的身形。
「我、我很好,对不起…」
「还逞强。」卡卡西笑了两声,「我不觉得麻烦,你别再道歉。」
「谢谢…我大概真的累了。」
「有好好吃过晚饭吗?」
「应该算。」他苦笑。「我跟月光上忍在一起。」
无论如何,猿飞阿斯玛五个字他说不出口。
「哦?疾风?」
「我正想问,他说你今天不舒服?」
「有点小事情挂心…」他扶海野来到桌几旁,「看样子,委屈你替我被那些家伙灌酒了。」
「是酒的问题就好了。」
我受的折磨还未足够麽?卡卡西。他悲哀的抓住旗木的手。
你活在那个人生前,活在自己死後,独独遗落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是无可取代的『亡者』吗?

「你坐下,我去拿点温水。」卡卡西轻轻抽出手来。
「我不需要!」再度阻止对方,搂上他颈子。当两人完全贴近,上忍发出小小的叹息。
「我想看你的脸。」
「收费观赏哦。」说归说,没有摘面罩的意思。
连拒绝都温柔?或是,你的温柔只到此为止?
拥抱因绝望而收拢。
卡卡西低头亲吻海野。也许他一辈子也无缘知道,胸前之人是用多大的恨意来承受。

分开的瞬间伊鲁卡拔出苦无,精准地由男人肝脏偏左入体,直没过把手处。
卡卡西睁大了眼睛,绷紧身体,然後呛著似的咳嗽。
「放松。」他凑上去吻他,手沿著他的脊椎重复爱抚。「放松点,卡卡西。我不会让你死的。」
旗木依然直视他的双眼,彷佛接收到、更可怕的是早已计算到这些安抚而强迫自己适应,试著停止痉挛。没有疑问,不叫喊不说话,伤口甚至没给浸湿,身躯如积木向地面崩溃。
这次,换中忍稳稳当当接住。

「你不可能有机会离开我去见想见的人。」

我要细心的把你藏在这里,不给予死亡,也不给你跟其他活人产生关联。
卡卡西,你侵犯了我整个世界,我却只剥夺你跟外界的桥梁,不为过吧?



时间的流速突然剧烈贯穿两人,从胸口透背脊,把骨骼神经往後拖曳。
他被迫松手,闭上眼狂喊。
红上忍,他想,作恶梦也不一定是什麽坏事的──

「伊鲁卡老师?」

俨然成为很熟悉的问候了。
回过神,发觉一口气喘不上来,跳进眼帘的街道逐渐恢复原貌,人们熙攘著经过街角去打点晚餐。
寒意黏贴著皮肤,原来是冷汗将衣裳里里外外全润湿了。他瞥瞥刺痛的手指。它们在墙上留下五道磨痕,参杂细微血粒。
「伊鲁卡老师。」
寻声望去,旗木卡卡西疑惑的俯看自己。
「发生了什麽事?你站的起来吗?」
「…我…」他凝望男人,心里努力抵抗。
他明知道会发生什麽事的。他不想他为自己的私欲牺牲,又忍不住,舍不得,又忍不住……



「我可能喝醉了,看不清楚路,能否拜托你送我回家?」
我最终朝他笑。
卡卡西点点头,好像走进糖果屋的少年。当他的手碰到我的背部,某种负面快感很快捕获我。
他已到了,而雾还未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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